“不必这样瞧着本宫,本宫不在意的。你出去吧。”
“……是。”乐珠低着头,心里不是滋味,但也只能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殿中只剩贵妃一人,一时寂静。
她呆呆地坐着,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下。
不在意吗?
她怎么会不在意!这宫里有哪个女人会不在意生育的能力?
可她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又在十岁那年冬天掉到了冰湖里,差点淹死。
自那时太医便断言她伤了身子,以后不能生育。
就是因为这个,苏云晴能做正妃,她却只能做个侧妃。
这些年她面上不在意,甚至看上去身体比其他嫔妃还强些,可谁知道她背地里喝了多少补药,才能不露出颓势。
不过幸好,皇上不会在乎这些。
昕贵妃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苦涩又甜蜜。
……
清秋阁。
银惜回去便让遗光去请了太医。
来的太医看上去岁数不大,面容端正,穿着官服。
太医弯腰请安,“微臣容秦见过姜美人。”
“容太医免礼。”银惜轻声细语,她有些头晕,没什么力气。
银惜伸出手腕,容太医铺上帕子,手指轻轻落在她腕上,屏气凝神。
半晌,容太医撤了手,拿起帕子。
“小主有些染了风寒,微臣开一副药,小主喝几天也就好了。”
银惜扶着额头,“多谢容太医了。”
“这是微臣的本分,小主不必道谢。”容太医低头恭敬道。
银惜朝星北使了一个眼神,星北会意,拿了一包银子塞给容太医。
“请问容太医,你可知照顾薛嫔的胎的是哪位太医?她的龙胎如何?”
容太医收了银子,回道:“回小主,薛嫔娘娘的胎是由宁太医照料的,薛嫔娘娘也只让宁太医侍奉,对其余的太医一概不信。看脉案,薛嫔娘娘与龙胎皆无恙。”
银惜敛了神色,轻声吩咐。
“遗光去跟容太医拿药吧。”
遗光跟着太医走了,银惜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等她醒来,药已经熬好了。
“小主醒了,快喝药吧。”
星北坐在一旁,见她醒了忙端了药过来。
遗光扶着她坐起来。
银惜感觉头更晕了,摸了摸额头,果然有些烫。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然而她没想到这药这么苦,一时面色都狰狞了。
“小主快吃颗蜜饯。”星北把一盘蜜饯端到她面前。
遗光拿走了药碗,银惜吃了好几颗蜜饯才缓过来,不禁埋怨:“这药也太苦了。”
“良药苦口嘛,等过几天小主好了,就不用喝了。”星北笑笑,道。
银惜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不用守在这儿了,我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