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教訓還在眼前,隊內難免瀰漫緊張情緒,加上次日沒有比賽,不管是正選還是替補,都通宵了一個晚上加訓,練習賽的時候,不光教練上場對抗,甚至還拉上了四處看比賽,沒恢復齊全的君臨湊數。
一直打到凌晨四點,隊員們雖不疲憊,卻被解宏博叫停,全數被趕去休息了。
秦旄打練習賽沒覺得累,熬夜也不覺得困,可一躺下就起不來,睡著時猶如昏迷,模糊察覺身邊的人醒了,也不睜眼看個仔細,就伸出手抱住,低聲喃喃道。
「再睡一會……昨天太晚了……」
印非白低低應了一聲,坐在床頭不動,任他更加靠近,在身邊團成一卷,毛茸茸的蹭來蹭去。
「隊長……」
「恩?」
「怎麼這麼早醒……做夢了嗎?」
印非白垂下眼帘,連著被子,把他朝上託了托。
秦旄縮在他懷裡,半天沒聽到回答,反而清醒了點:「……隊長?」
印非白耐心順了順他的頭髮。
秦旄半夢半醒的問:「……真的做夢了?夢見什麼?夢見我了嗎?」
他還有點困,卻因為想要答案,努力瞪大眼睛,直直盯著印非白。
印非白低頭親了他一下。
「夢見小時候,讀書。」
秦旄毫不客氣的回啃一口:「跟阿姨一起讀書?讀了什麼?」
印非白淡淡道:「佛經。」
秦旄:「……」
他沒忍住低聲咕噥:「隊長,你不想說也不要撒謊騙我啊,你跟阿姨看起來不像吃素的人……」
印非白沒聽清他自言自語什麼:「……毛毛?」
「沒事沒事,那個……夢見讀書很好啊。」
秦旄輕咳一聲,眼珠轉了一圈,陡然轉移話題:「我記得剛進隊的時候,隊長你說hope之前有個隊員,退役之後讀大學去了?」
印非白:「世界賽之前,他還給我發了消息,祝隊內得到好成績。」
秦旄轉了轉眼珠:「哦……」
印非白看著他的神情,突然意識到什麼:「保守估計,你的職業生涯起碼還有四年。」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才打了兩年,當然要繼續打了——但是比賽和職業生涯,也不妨礙我未雨綢繆啊!」
秦旄說起這個,登時興致勃勃,徹底清醒了:「反正等到幾年之後,我肯定要退役,還得找點事情做。我想了一下,不如繼續讀書好了。」
印非白沉默片刻,反問道:「在春景別墅,你聽到了?」
秦旄聞言,脊背一僵。
「……什麼啊?」
印非白:「裝傻沒用。」
「……我當時只聽到阿姨說,等隊長願意退役了,就送隊長去讀商學院,讀完了回來繼承家業。」
秦旄故作可憐仰臉:「隊長,我真不是故意偷聽,是麟章拉我去的,你要打就打他吧。」
印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