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几年下来,江秋雨已经长成了一个芝兰玉树般的少年,便是穿着粗绢做的衣裳,也依然不减他那清俊矜贵的气质,如今还成了解元,如此年轻的解元。
这样好的少年,日后定是前途无量。
多的是高门贵女想嫁他。
她便有些踌躇了。
江文绚笑道:“秋雨的心思还用问嘛?我觉得,春娘也是欢喜秋雨的。”
就看看江秋雨先头那脸黑的样子!会不喜欢?
柳娘往窗户外面看去。
院子里,江秋雨正跟在李春风身后帮忙晾晒尿布。
初冬的阳光下,两人的身影都透出了一股暖意。
柳娘也不觉微笑了起来,想了下后道:“这事不着急,秋雨马上要进京考试了,如今还是这事最重要,没必要这时候分了心,再说,春娘还小呢。”
春娘现在年纪还小,心里压根就没有什么男女之事,她一心只想多学些东西,好以后自己开铺子赚钱。
再说了,要是定了亲,江秋雨和李春风之间便变了性质,若是以前她们柳家李家那种商户倒无所谓,可是江家只怕不是这么想,说不定要来个什么定亲男女要避嫌的规矩。
家里就这几间屋子,这要怎么避?
江文绚点头道:“娘子说的是,这事也不着急。”
的确,李春风现在还小,过早的说这事也没必要。
再说,谢清虽然看重李春风,但并没有露出过一点口风,也是,谢玉堂虽然一直在谢清跟前长大,毕竟他还是有自己的亲父,而且,谢家大爷现在官职应该还在上升之中,谁知道谢家大爷会有什么想法?
而只要谢清不提,这事就不着急。
柳娘又看了眼窗外,道:“倒是有一事,现在我们去是跟着谢家的船去,可是去了京城,总还是得有自己的家,你去衙门问问,那举人的银钱能拿到多少?咱们要算一下路上的花销,还有,秋雨去京城考试,是不是还得准备一些其他的东西,这时间也不长了,咱们得把这些都备好。”
江文绚回来的时候给了她二十贯钱,说是参加鹿鸣宴的时候,那些大户乡绅给的什么费,江秋雨的那份留给他自己,以供他在越城的花费,当时又说,这秀才每年都有钱拿,举人应该也有。
今年秀才的钱还没有去拿,若是举人也有,那应该比秀才的多。
江文绚点点头,道:“好,明日我去衙门问问。”
次日,江文绚和江秋雨一起去了州府衙门。
这苏州城出了个解元,知州很是欢喜,得知他们前来,便让师爷唤了两人进后堂,和两人亲切交谈。
一番下来,江文绚和江秋雨这才了解。
这中了举人,拿的还是秀才每年拿的那点钱,因为周朝新律,举人可以直接谋取官职,就算不去做官,也有税赋减免,税赋减免的范围可比秀才大多了,出来之后,管师爷还暗示,若是你们自家没有田地可以减免税赋,可以让别家挂名,这挂名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最重要的是,这刚下的新律,举人若是进京赶考,官府可以出路劵,就是免费住驿站,在驿站还可以免费吃饭,这就是一大笔钱了!
他们虽然坐的是谢家的船,但是有这个路劵,可以减免一些船费不说,还可以要求码头免费提供船的水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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