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还未坐稳,马车行驶的惯性让她一歪,好巧不巧地摔在了男人的怀里。
又是这熟悉的女上男下。
车厢里本就稀薄的空气瞬间凝滞。
江姝柠抬头,对上了萧承渊幽深的眼睛。
凤眸冰棱如数九寒天的深潭,冰棱般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刺破皮肉把她看穿。
“抱。抱歉”,她心虚地移开眼睛,慌乱起身时手不小心摁到了哪里。
头顶上方男人闷哼一声,手臂大力地勾住她的腰肢,稍一用力,两人就调换了位置。
“就这么缺男人,刚一见面就急着投怀送抱?”
承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明显动了杀意。
江姝柠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哀嚎。
这厮肯定认出她了!
他一身锦袍,袖口滚着金线纹样,气质不凡。
非富即贵,都是她惹不起的人。
江姝柠脑细胞都快冒火星子了,终于想出一个计策——装傻!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客客气气地开口:“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外面驾马的风叶突然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
“正值暑夏,怎么这么冷。”
萧承渊英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了寒霜,周身气息骇人
。
好的很,这女人竟然还装不认识。
萧承渊冷笑,手伸向江姝柠的领口。
“你,你干嘛?!”
江姝柠吓了一跳,赶紧抱住自己的肩膀。
“不是忘了,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萧承渊作势要朝她吻去。
江姝柠身体拼命地往后靠,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直接豁出去了。
“公子说的话小女实在听不懂,莫不是公子在找借口抢占民女?”
“小女现在是反抗不得,但只要留有一条命在,我豁出清白不要,也要去衙门报官,让你吃牢饭!”
万事艰难,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承认!
萧承渊定定地看了她两眼,忽然松开了她,喊了一声:“风叶,停下!”
呃。
这就行了?
居然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怪人。
下了马车,江姝柠呼吸着新鲜空气,总有种不真实感。
悬着的心还没放下,男人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去衙门,我看见当街殴打定王的凶手了。”
“殴打王爷,藐视皇权,按照大晟律法,应是五马分尸的重罪吧?”
什么?!
江姝柠仿佛被雷劈中般不可置信,僵硬地转头,马车屁股都快看不见了。
她黑着脸,快步追了
上去。
“公子等等,有话好商量!”
马车上的主仆二人恍若未闻,没有半分停下的意思。
追了两条街,江姝柠跑不动了,叉腰喘着气。
看着前面不快不慢的马车,她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
“你认对人了!”
他丫的,夜里太黑没看清,居然睡了一个黑心肝。
马车折回,这次不用萧承渊开口,江姝柠直接上了马车。
萧承渊手肘撑着车窗,阖着双目,问她:“夜里风大,吹的人头疼,你倒是说说我认的什么人?”
江姝柠后悔迷药没有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