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大街之上,这里现在少有人群走动了,而且全国祭天悲痛,因为皇后娘娘逝世了。
所有门户都谨言慎行不敢外出,生怕落得什么禁忌然后举家遭难。
一队人马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缓慢行走着,为的人穿着厚重的白狐裘,腰间佩戴红色流苏宝玉,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将上半张脸遮蔽,气质凌然绝世。
他就是大余的太子殿下,祈俞书。
而后面还跟着四个侍从,还有宋煜这个小将军也在,他嘴里叼着一根冰糖葫芦,玩性颇高的道:“去喝个酒耍耍?”
祈俞书淡笑的瞄向他:“阿煜,今日是皇后的祭日。”
皇后娘娘在今日入皇陵下葬,而他祈俞书是皇后之子,可是此刻没有半分伤感,像是在谈论一个陌生人逝世一样。
宋煜耸了耸肩:“也是可惜,她是死了归土地下享福,咱们可是得几个月不能吃肉喝酒咯。”
他此刻对逝去的皇后如此不敬,可是没有一个人劝诫其谨言慎行,后面的侍卫也是充耳不闻,似乎都对这个皇后的逝世没有半分伤感。
“皇后死了,你才是最高兴的吧。”宋煜意味不明的看向前面的人。
祈俞书嘴角依旧保持温和的弧度,却说出冰冷至极的话:“怎么会,太子是最应该悲伤的。不过她死了,我内心觉得可惜,死的是轻松了点。”
“是啊,要不是身份束缚着,我估摸着你得拿刀砍她好几下才了结生命了。”
宋煜嘎嘣一声,清脆的把嘴里最后一颗糖葫芦咬掉了,随后将手中那竹签棍扔在了雪地之中,那红色的山楂好似血一样,任由风雪掩埋。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
这一批队伍来到了宫门口,前面还有一个太监在走来走去,见来人了立刻献媚的上前:“哎呦殿下,您快快进轿子里,免得风雪吹了您贵体啊~”
祈俞书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而是谦逊有礼道:“公公,父皇如何了?”
太监闻言脸色变幻了一下,东张西望瞧了瞧周围,继而附耳小声道:“殿下啊,奴才就跟你说实话吧。陛下最近有意立雪妃为后!近日在筹办着封仪大典呢,但瞅着雪妃不是很乐意……”
因为祈俞书是皇后的孩子,而她刚死没多久,这皇帝就要重新立后了,这太子肯定心中不忿。
所以这太监才想着将消息告知于他,好来巴结。
祈俞书了然点头:“好,我知道了。”
太监见他这么淡定的样子都诧异了,回神后连忙道:“那殿下回宫是……?”
“向父皇讨杯新茶。”祈俞书淡然自若,然后越过了喋喋不休的太监直往宫内走,去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哪。
…
一处偏远冷清的殿宇外空无一人,内在琉璃瓦纸被冰雪覆盖闪烁着粲然银光,地面上满是破冰而出的雪钟花绽放着娇嫩花瓣,并有一棵大树在中央盎然生长,整个宫殿少有人气却不失染尘之感。
宫殿牌匾是“欲雪殿”。
正是那个雪妃的住所,也是现在皇帝颇爱的宠妃。
祈俞书一路走到了这里,对着身后人挥了挥手示意留步,接着他自己走了进去。
等他走了之后,其中一个侍卫忍不住对宋煜出声询问:“将军啊,殿下与这个娘娘到底什么关系?在我印象中已经是第三次来这了……”
宋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牌匾,摊手道:“我怎么知道,他又不是什么话都跟我说。”
“您和殿下不是从小玩伴儿吗?”
“他心思重的很,他要是不说,以我的脑子怎么猜的到?”
那侍卫一听:嘶……有道理。
另一边。
祈俞书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一处偏院,这里摆放着一个石桌,还有数不清的雪钟花,一望无际的仿佛它们才是雪中精灵一般。
外人的到来显然惊扰到了它们,一个瞬间就将花瓣收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