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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草原的谅解书已经送到了长安,两国之间的危机已解。
裴尚书也被停职,禁足在了府内。
剩下的,便是找到他故意修改,假传诏令的罪证。
临仙楼。
宋滦约了沈煜与楚青颜来此,沈煜先一步到达,楚青颜却迟迟未到。
“北州刺史,尚环入京了。”
两人对酌,宋滦向他提及此事,他身为大理寺少卿,裴尚书又身份特殊,案子自然而然交给了大理寺来负责。
沈煜点头,眉间露出一点轻松,“就在今日午时,我也听说了。”
“这尚环跟裴怀芝可没什么交情,只要他将送到边境的起兵诏令拿出来,这便是祸乱边境物证。”
宋滦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即便诏令真的被篡改了,裴尚书一口咬死不是他做的,我们也没有其他证据,谁又能证明?”
而且诏令从书写到下发经过了那么多人的手,就算是太子也并非全无嫌疑,要找到被篡改的证据,实在是太难了。
如今,裴尚书也仅仅是个突破口罢了。
裴尚书如今也只是被禁足,暂时停职,这件事到最后,恐怕只会不了了之。
“可这诏令确是实打实被篡改了,起码能证明朝中有人狼子野心吧?”沈煜不服。
“不见得了。”门被推开,楚青颜一脸沉重地踏进来。
两人听到动静,纷纷起身,沈煜更是直接狐疑地开口:“不见得是什么意思?”
楚青颜没说话,三人相对而立,宋滦却一下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难道是那份诏令出了问题?”
她叹了口气,脸色不太好看,拉开座椅后,在两人上首的身侧坐下。
“尚环带来的诏令,并没有被篡改。”
那份诏令,是原原本本太子发出去的那份练兵诏令,而练兵没有对草原可汗报备,尚环给出的解释是:报备之人在途中猝死,书信未能到达草原。
尚环一时失察,向楚皇求了责罚。
“这简直荒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草原人都差点发兵了,他居然说诏令没有被篡改?!”
宋滦起身按了沈煜一把,“你先坐下,听公主怎么说。”
沈煜一脸愤懑,闻言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坐下,继续听楚青颜从宫中带出来的消息。
“此事因为处理妥当,并未酿成大祸,他戍边有功,又有太子求情,尚环只是被罚俸三年。”
楚青颜也想不明白,如果只是因为消息闭塞,派出去的人猝死没有回信,尚环就没有派人探查过吗?
而边境的乱子,百姓惶惶不安甚至远离故土寻求庇护,可都是她亲眼所见。
“这下遭了。”宋滦皱了皱眉,眉眼深深看着楚青颜,“如果这是真的,相信用不了多久,裴尚书怕是要官复原职。”
这一点,楚青颜也没办法,但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我这边查过,裴怀芝跟尚环私下并没有任何交集。”
一个常年在边关,一个几乎没出过长安,尚环为他脱罪的几率基本为零。
沈煜气匆匆的拍了下桌子,裴怀芝这般小人,在西郊狩猎时就敢暗害楚青颜,偏偏他巧舌如簧狡诈如狐,此番再拿不下他,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乱子。
“还有件事。”楚青颜偏过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宋滦。
宋滦会意,神色略显紧张,“可是与裴婳有关?”
她点头,终究还是决定将她发现的一切说出来。
“裴婳和亲草原,应当是裴怀芝的计谋,具体要做什么不知道,但有一点……他想让我离开长安。”
“在王庭时,有人知晓临安公主进入了草原,却并未察觉我的身份……所以,向草原通风报信的人只知道我去了草原,却并不知我用的是何身份。”
知道她身在草原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