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走后,周氏拉着女儿的手,说道:“待会苏琢来了,你给人家一个好脸色。”
李欣雅面露惊愕:“娘!”
周氏耐心解释道:“你别看苏琢现在籍籍无名,你父亲说了他并非池中之鱼,假以时日必定鱼跃龙门,前途不可限量,你若趁他尚在微末之时示好,将来对你必然感恩戴德。”
苏琢听下人说让自己去偏厅等候,满心以为李欣茹答应见自己了,结果没等到李欣茹,反而等到了周氏和李欣雅。
李欣雅本来不太乐意母亲让自己对苏琢示好,但此时见苏琢面容俊朗、身姿挺拔,当即改变了心意,羞嗒嗒地偷瞄苏琢。
苏琢虽然意外,很快镇定下来,不卑不亢道“恕晚辈冒失,今日前来是为了求见贵府大小姐,望夫人成全!”
周氏故作为难道:“苏公子,不是我不让你见欣茹,欣茹再三表示不愿与你再有所纠葛,还请苏公子不要为难我。”
苏琢抱拳道:“夫人,晚辈并非死缠烂打之人,只求问个明白,此次见过大小姐之后绝不会再行纠缠!”
苏琢的母亲与李欣茹的生母是闺中密友,李欣茹出生后,两人在口头上给苏琢和李欣茹定了娃娃亲,只可惜后来李欣茹母亲病重。
离世前,李欣茹的母亲曾嘱托好友照料女儿,苏琢的母亲牢记对好友的承诺,时不时就请李欣茹去苏府相聚,也有意促成儿子与好友女儿的婚事。
苏琢父亲只是一个六品的小官,周氏乐得继女低嫁,所以并未阻止两人来往,然而前些日子,她突然起了让李欣茹做太子侧妃的心思,硬生生逼着李欣茹与苏琢断绝关系。
苏琢不甘心,这才找上门向李欣茹问个清楚。
周氏不是什么好耐心的人,见苏琢言辞逼迫心生不悦,但又想着还要撮合亲女与苏琢,所以耐着性子说道:“苏公子,欣茹性子决绝,她一旦做出决定就没有转圜的余地,还请苏公子不要强人所难。”
苏琢自然清楚李欣茹是坚韧果决的性子,但是他就是不甘心,也不相信李欣茹是那种贪慕权势的女子。
如果有迫不得已的原因,那么多半是遭人逼迫!
苏琢向周氏告辞之后,失魂落魄地往家里走。
与此同时,苏府不大的后花园中,苏夫人正战战兢兢地陪着池漾欣赏景致。
池漾开门见山道:“苏夫人,听闻令郎与兵部李侍郎家中的大小姐两小无猜,不知苏大人与夫人是否愿意与李府缔结秦晋之好?”
苏夫人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更加惶恐万分。
她已听儿子说欣茹突然跟儿子断绝关系,听儿子话里言外的意思,是李大人夫妇想将欣茹嫁给高门攀附权贵,难道那个高门就是太子府?!
既然如此,那太子妃找上自己又是为何?
难不成是太子想娶欣茹,而太子妃不愿意,所以太子妃想让苏家设法将欣茹娶回家。
苏家若是按照池漾说的做了,就要得罪太子;要是不按池漾说的做,又要得罪太子妃。
不管做与不做,都没有好下场,这该如何是好?
池漾见苏夫人神情惊惧,猜她多半是有所误会,赶紧说道:“夫人不必紧张,我今日是代表殿下而来。李大人有心与太子府交好,但是太子不愿强人所难,也不想棒打鸳鸯,所以让我向夫人通个气,李大小姐不会入太子府的。”
苏夫人难以置信,斗胆盯着池漾看了两眼,但见池漾神色恳切,不似作假,稍稍安心,但她依旧心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