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是什么?”夜南尘不明白他阿哥说的簪子是何物。
“簪子可以挽,娘每天都很辛苦,头上的簪子已经很久没换了所以阿哥想给娘做个簪子,当然簪子也可以送给自己喜欢的人,若阿尘长大了有喜欢的人,可以亲手给她做簪子”青少年抱过夜南尘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拿起刻刀道:“阿哥教阿尘好不好?”。
“好,阿尘也想给娘做簪子”夜南尘笨拙的学着。
祁雨凡抬手去摸那俩一起做簪子的人。
画面翻转,来到六年后,夜南尘长成了少年,青少年已成青年。
夜南尘坐在石凳上看书,青年在编织竹篮子,准备拿到集市上去买赚钱。
妇人多了几缕白,身材有些臃肿,依旧和蔼可亲,手中端着点心,招手让俩人别忙了:“别忙活了,阿娘做了糕点,过来尝尝”。
“好”夜南尘书一放。
青年停下编织竹篮子,擦了手才过去,拿起一块,声音有些低沉:“阿娘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妇人很高兴,“就你嘴甜”。
青年笑。
夜南尘也争着道:“阿娘的糕点是全天下最好吃的糕点,阿尘最爱吃了”。
“阿娘知道了,快吃吧”妇人宠溺的抚着俩孩子的头,笑的脸色红润。
风刮过桌上的书,书页哗啦啦直响,风掀到书封《六字经》。
祁雨凡察觉到那本书有异,没等伸手查看,画面消失。
祁雨凡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下躺着一位受伤的人,他浑身都是血,昏迷了。
夜南尘出来玩,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靠着大树。
他忙跑过去,试了下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来历不明的人让他充满了警惕,想直接离开。
可他受伤了,不救会死的,阿娘说过要帮助有困难的人,万一是个坏人怎么办。
脑子里的小人打了半天,也没能分出胜负。
最后,他用单薄的身子驮着男子,把他带回家。
妇人很快找了大夫给昏迷不醒的男子看病,大夫开过几副药,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过了不久,男子醒了,他客气的感谢着他们的救命之恩。
他们待他很好,可男子不是个善人,他眼见自己好了动了歪心思。
偷偷的杀了夜南尘一家人,青年为了保护他娘和阿弟,拦了男子,男子一刀把青年的腹部捅穿。
妇人连连痛苦,“啊!!!潜儿!!!”。
男子心情很不错,舔着刀剑上的血,眼里闪着杀意,缓慢的靠近夜南尘和他阿娘。
祁雨凡上前拦着,他再怎么拦也拦不住,那人穿过他的身体,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喊:“快跑!!!跑呀!!!!”
砰——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阿娘!!阿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响彻云霄,天上乌云密布,还下着大雨,漂泊的大雨,在那一声嘶喊中打湿了天地,也打湿了少年的心。
少年怀里躺着两个人,一动不动,像是没了生机。
少年坐在大雨里痛哭,他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他的亲人没有了,离他而去了,再无人唤他阿尘了。
祁雨凡弯腰想去安慰他,没料他直直的穿过少年的身体,他是空虚的,碰不到任何人。
只能默默地陪着少年,看着少年一家一户的去求他们帮助自己,然后一次次的被拒之门外,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
看着他从最初的希望到最后的绝望;看着他从每天笑容灿烂到阴郁;看着他如何一个人把亲人拖到乱葬岗里;看着他一个人如何哭喊,却无人安慰他;看着他一个人堆起小小的土包,用石头在木板上一字一字刻下他阿娘和他阿哥的铭文;看着他一个人靠着土包安眠,眼里流着泪,蜷缩着身子,呢喃着阿娘阿哥。
这些祁雨凡都无法碰到,他什么也干不了,什么也做不到,他对着不能听到他声音的夜南尘一遍遍安慰道:“南尘别伤心了,别哭了”。
及时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是如此。
“南尘……南尘……别哭了,他们在……他们在……,还有师尊……师尊陪着你呢……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