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尋怕他撐不住,伸手就要去搶蛇箱:「我去送,你跟護士走。」
許硯辭不讓,他也是經過家族訓練過的孩子,也會打架,竟兩三下掙脫了遲尋的牽制,抱著蛇箱就往裡面走。
遲尋伸手拽住他的衣領:「硯辭,你真的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你沒發現你現在全靠一口氣撐著嗎?!等你鬆懈下來,整個身體崩潰的!」
「你已經出過兩次車禍了,後遺症還沒好,再加上發燒了,身體已經撐不住了,看看你現在的膚色,都已經燒成淡粉色了!跟護士走,就算我求你行不行?」
許硯辭實在是太暈了,根本聽不進他講話。
他見遲尋這麼不聽話的樣子,把人錯當成沈修卿,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乖,我把蛇交給醫生,馬上就會打電話去確認你在哪裡,第一時間去見你,好不好?」
遲尋被摸得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沒被當成好孩子哄過,也沒有摸他的頭,說他乖。
許硯辭見他愣住,抱著蛇就走,他進了院長已經準備好的電梯,伸手就按下關閉電梯門按鈕。
門快要合上是,遲尋跟了上來。
許硯辭氣笑了:「還跟上來呢?我剛才說的話你一句也聽不見是吧。」
遲尋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你發燒了,我也發燒了,蛇也病了。如果真出了意外,你死在這裡,沒道理我們兩個拖油瓶還能活著。」
許硯辭不能理解他這種作踐自己身子的做法,冷道:「隨便你。」
遲尋見他生氣,抿著唇站在原地,身體崩得緊緊的,像是在罰站似的。
他不是沈修卿,不了解許硯辭,從小更是沒什麼朋友,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哄生氣的狐狸。
遲尋站在角落,只敢偷偷地瞄幾眼許硯辭。
許硯辭知道他在偷看自己,懶得跟他講話,面無表情地看著上升的電梯層數。
電梯一打開,他就抱著蛇箱,將蛇交給迎上來的異寵專家。
許硯辭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給蛇做檢查,又喊了幾個信得過的人在這照看蛇。
他狐狸眼眸一挑,沒有勾人的意思,卻莫名帶著蠱惑的意味:「行了,蛇已經交給醫生了,你現在跟我下樓去檢查身體。」
遲尋垂著眼眸看蛇,像是沒聽到,就站在原地。
許硯辭真以為遲尋沒聽到,拉著他的手就要往樓下走,但他走了幾步,卻發現拉不動。
他這才知道,遲尋不是沒聽見,而是不想聽。
許硯辭因為沈修卿的事,受到的打擊就大,但他不是個會將壞脾氣宣洩給其他人的性格,一路上都沒有向行為奇怪的遲尋發脾氣。
但他現在是真的惱了,耐心全被磨完。
他深吸了口氣,卻還是壓著嗓音,儘量不要太兇:「你說,我聽你解釋。」
遲尋沒有說話,而是就這樣看著蛇,像是在見它最後一面般,他的淚水在眸底打轉,始終沒有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