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翻起鱼肚白。
柔软洁白的大床上,程歌黑凌乱披散在枕头上,微侧着身,蜷着身
眉心紧蹙在一起,额头上布满了小米大小的汗珠。
似乎很痛苦,想拼尽全力逃出某个困境似的,盖在身上的被子都明显着抖。
蓦然间!程歌掀开被子坐起来,强制性让自己醒过来,从梦魇中成功挣脱了出来!
猛地睁开眼睛,一时聚不了焦,待心跳和视野都恢复正常了时,程歌这才吐出一口气。
眼皮阖上,脑海中,快闪过自己出事之前的画面。
头还是有些疼胀,就跟针在里面乱扎一样,一抽就疼得程歌额角微跳。
看来,是没事了。
……那这次来势汹汹的病毒……
解药,是她研制的,还是……云端那个死对头?
从床上坐起,胳膊随意搭在一条腿上。
若是云端那个杂碎东西研制的解药,那程歌还能欣赏他几分,起码知道他的眼里不完全是利益。
也没像个没开智的小屁孩一样,整天净想着怎么和程歌争科研第一。
但这可不代表程歌可以既往不咎,把他云端院长之前的所作所为作罢了!
眼下,程歌记忆才刚恢复,身体状态也偏弱,姑且饶了那个孬种。
等程歌身体彻底无恙,再去找他,把新仇旧账全都拿出来清算清算。
坐了一会儿,头的疼胀感才缓和了不少。
程歌起身下床洗漱,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冷水擦了一把脸,浑身的烦躁感才消下去不少。
也不知,她失忆的事儿,沈夫人他们是否有所察觉,沈君砚平时心思那么细腻,或许即便察觉到了,也没有声张吧?
就这点小事,程歌还不想让他们过多忧心。
简单洗漱之后,想了想,程歌还是拿起手机给可能还在睡的沈君砚了条消息。
也就单个字。
:早。
正巧完,程歌的余光便扫到了放在床头桌子上的那本泛黄的日记本。
微恍惚,程歌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写日记的习惯已经是好几年前了,如今再看见当年的日记本,程歌难免惊讶。
日记本能出现在这如此显眼的地方,无非就是失忆时的自己写的。
但不知为何,程歌越看越觉得恼和烦,第六感总觉得里面写了些能让她气到掀屋顶的东西。
习惯性微扬了下眉尾,放下手机,伸手把日记本拿了过来。
钢笔夹在某页中隔开,程歌也直接打开了那一页。
屋里开了灯,程歌一条腿放在床上,神情一如既往平静,半躺姿势懒懒洋洋,眼帘垂着,视线全落在日记本的内容上。
而当看到开头第一行字的时候。
程歌脸上拉下来了几条黑线。
……
什么叫……云端幕后的院长,就是沈君砚??
沈,君砚?
这三个字,程歌宁愿是失忆时的自己写错了。
和程歌作对了几年的云端死对头,竟然是她现在爱的人?
程歌看着这行字表情凝重,沈君砚看着……也不像是那种卑鄙无耻之人啊?
一个眼里只有名誉和利益的疯子,是谁都不该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