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英手掐着腰喘着粗气,指着身后的方向。
沈子君上前拉住了她,“走!咱们过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没多一会儿就到了罗大英口中的摊位前。
原来这个摊位是一家专门做旗袍的,老板娘身着一件黑色的锦缎旗袍,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样子,身材却凹凸有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见有人站在她摊位前,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了一眼,缓缓地问道!
“你们想定制旗袍吗?”
沈子君本想侧面去打听打听行情,谁料罗大英嘴快,便一口答应到,“我们是来买布料的!”
老板娘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我这边不卖布料!”
口气坚定地否决了罗大英的话。
在布料城租一个摊位,做旗袍定制却不卖布料,罗大英听到老板娘的话后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布料城不卖布料!”
老板娘有点儿瞧不起的意思,抬头看了看一声没坑,继续做着手下的活。
“你……”
罗大英刚要说的话被沈子君打断了。
“大姐!语言上如有冒犯请多谅解,我们没来过这个布料城,也不知道您这边不卖布料,只定做旗袍!”
沈子君最会看人下菜碟了,曾几何时自己毕业在社会上打拼的时候,就被迫上了这么一课。
所以像这种高傲的人,她只吃软不吃硬,你越捧她,她越来劲儿。
老板娘听完沈子君的话,明显脸上的傲慢少了些,“没事儿,现在知道也不晚!”
“老板娘,那您的这些布料都是打哪儿上的啊!”见老板娘语气缓和了一些,沈子君便见缝插针地问道。
打听内部行情是行内的大忌,还没等老板娘说话,沈子君接着打上了感情牌,“我正好有个妹妹,她学校想做一套汇报演出的旗袍,学生吗,你知道兜里没有钱,家里老人又不干,总不能让她穿着校服在众目睽睽下出丑吧!”
沈子君其实打这张感情牌是有根据的,以老板娘这个身段,八九成以前也是个跳舞的,样貌上也非常出众,之所以没能在舞蹈这方面展,而来到布料城做旗袍,多数原因应该是归根于家里。
沈子君默默地期待着老板娘的表情,不出所料老板娘似乎有些动容,放下手里的活坐在了摊位下面的椅子上,看着沈子君说的,“你也知道我要是告诉你进货渠道,那我就等于摔了我自己的饭碗,但你说的事情我特别能感同身受,所以我愿意把我这的布料卖给你们!”
沈子君不敢置信,老板娘居然会这么爽快就把布料卖给了她们。
沈子君连忙说着好听的话,“老板娘一看您就是人善心美,你把布料卖给我们真是解决孩子们大问题了!”
一旁的罗大英也惊到说不出来话,只好连连点头应和着。
“没什么,只不过听你讲的事情有点感触罢了,我也不跟你们抬价,多少钱进地,我就多少钱卖给你们!”
老板娘语态中似乎已经没有了波澜起伏,也许是岁月把她尖锐的棱角磨平了。
按照人数老板娘把她所有的物料都拿给了沈子君。整整十大捆,沈子君也没想到老板娘能囤这么多的货。
“你们居然能用这么多的料子!”老板娘看着地上摞的高高的布料,不经意摇着头说道。
“我们也要向老板娘学习,无私奉献的精神,既然孩子们都花钱了,我们就要把东西做好!”
听到沈子君的话,老板娘笑了笑,“你这妹子还挺会说话的,以后有啥需求就过来!”
为了不耽误老板娘的生意,交了钱后,沈子君和罗大英便跟老板娘道了别。
两个人雇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把布料一并拉回到了工厂,时间上刚刚好,几位婶子还没有来。
王叔推着厂里的平板车,把沈子君买回来的布料都运到了设备间里,三个人刚忙活完,大门外就传来了几个妇女的喊声,“沈子君在吗?”
“在,在,在呢!”王叔连忙答应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把几位婶子领到了设备间来。
几位婶子有点拘谨站在门口,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沈子君虽然没跟这几位婶子有过多的交流,但在家属大院这几位婶子可都眼熟着呢!
沈子君放下手头的活,“几位婶子,我也就不多介绍了,想必大家都认识我。”
婶子们连连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认得认得!”
“那咱们就抓紧开工,这是布料,这是机器,我们是按照计件来给费用的,王婶估计也都跟你们讲了!”
婶子放下手里的布兜,依次错在了机器前面,嘴里应和着讲了讲了!
“这里是成布,但是数量有限,所以几位婶子在做的时候一定要格外小心,如果做坏了,子君虽说不好让你们赔,但是再想买到这块布料就不容易了。”
沈子君的话说完,婶子们也都连连点了头,珍贵地摸着手里的料子。接下来沈子君和罗大英便分别开始教婶子们用机器。
也许是因为有这方面的基础,几位婶子上手特别的快不一会儿便开始干了起来。
看着热闹的场面,沈子君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才是工厂该有的氛围!
按这种度沈子君估计有个三四天这三十几套旗袍就能做完了,做完这些旗袍手里也就没有活了,接下来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婚礼上,等婚礼结束,就不在接这些小活儿了。
“王叔,那这边就麻烦你了,每天这几位婶子做的件数你都记一下,这几天我和大英就不过来了,家里还有挺多事儿!”
“沈厂长!婚礼是大事儿,这边交给王叔,你就放心吧!”
这声厂长虽然让沈子君听得还是有些别扭,但沈子君没再客气,毕竟王叔说得也对,之后厂子办大了,总不能让所有的工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