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揪得起劲,突然感到手腕一软,拧着李环音耳朵的手一松,不由自主地放开了那只刚都还劲头十足而强有力的手。
副谷主给雨婷的两只镯子看到主人出手了,悄声问:“主人,我们让那女的也跪下,好不?”
“好,也让她尝尝下跪的滋味。”
话刚说完,林宇人就扑通一下跪在李环音对面。
两人面对面跪着,这可把李环音吓了一大跳。
他做梦也没想到,林宇人这个和他结婚十年来,一直对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飚妻,居然会亲自给他下跪,还跪得端端正正,周武正王的——
为了让自己得到林宇人豁免,也为了给减少点以后领赐下跪的家法,赶忙讨好地对林宇人说:“老婆大人,使不得,使不得,你怎么能给小生下跪……”
林宇人白了他一眼,冒火道:“你以为老娘愿意给你跪啊……老娘现在站不起来了。”
她突然头顶一麻,大叫道:“死鬼,屋里好像真的有鬼——”
听到林宇人大叫“屋里真的有鬼”,李环音头皮还真的就那么跟着麻了一下。
等冷静下来,想到雨婷就是今晚的鬼的时候,才假装害怕地说:“老婆大人,怎么是好?”
林宇人死到临头还嘴硬地说:“你们穿起来整我还问我怎么办?你假还是不假?”
李环音心里笑道:“你蠢婆娘呢就知道鲁莽,我都学乖了,你还对鬼那么不敬?对我那么不敬?以后有你苦头吃的了。”
可他敢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啊,依然软妥妥地说:“老婆大人,我们是活人,活人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同一条战线明白吗?”
林宇人看到李环音这死鬼说得一本正经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猜测道:“我现在想的是,你们俩合起伙来,哪天就把我给害死了。”
李环音耸耸肩,沮丧道:“老婆大人,你是我唯一儿子的唯一母亲,我害死我自己也不敢害死你呀。别胡思乱想了,快上床睡觉去吧,啊。我一个人跪着就行了。”
林宇人觉得这死鬼李环音说的话还基本像人话,还真的想起身去睡觉……
她习惯先提右脚站起来,可提右脚的时候却好像被习惯跟地面融为了一体,就像有52o胶水粘在地上,扯都扯不动。
她又试图提起左脚,依然和右脚的感觉一样。
她又试着双手撑在床边上,支撑着站起来,可双手刚一粘床又给粘在床上了。
李环音看到这情景,心里腹诽道:“卓雨婷,你也特么的太狠心了吧,这么整我老婆?”
他问林宇人:“老婆大人,要我站起来帮你不?”
林宇人白他一眼:“哪来那么多话?还不赶快过来?”
李环音假装听话地站起来……
“哎呀——”李环音感到脚麻得钻心,尖叫一声,双脚一闪,差点又跪倒在地上。
他忍住麻箍筋的袭击,强行站起来,抱着林宇人后背就往上拖——
“哎呀,疼——”
林宇人也是一声尖叫,李环音赶快放下,问:“哪里疼啊?老婆大人。”
“膝盖,膝盖扯得疼,就像刀割,好像皮要被拉下来。”
李环音一听妻子这样说,赶忙放下,从背后转到前面来,蹲下看膝盖怎么会和地面粘得那么紧。
“这屋里肯定有鬼!”林宇人在李环音脚边气愤地说。
“我,我们都没有看见鬼呀。”李环音站在林宇人旁边说。
这个时候,两人各怀心事。
林宇人看到李环音把自己抱不起来,还跑到侧边来看热闹,心里一冒火,便吼道:
“赶快给我滚开,这算什么算?”
雨婷在空中看到这对夫妻,不禁喜骂道:“一副狼狈为奸的样子。”
林宇人:“明天找人来看看怎么回事,看看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好呢,老婆大人,我们明天就去请人。”李环音想笑又不敢笑,不笑又不知道怎样说话,只好假装处着眉头说。
“那鬼也不知道什么来路?”林宇人有点着急了,双膝还在地上沾着,这还不知道要粘到什么时候。
林宇人心里着急得不得了。
雨婷在空中看得笑,对左右两只手镯说:“放过她吧,教训下得了。”
话音刚落,林宇人感到膝盖离开地面了,手也从床边上那开了。
膝盖有些麻木,支撑着地面,还算勉强能站起来。
站起来望望头顶,什么也没有。
看看屋里,也什么都没有。
她又大着胆子走出卧室,外面是客厅,客厅里也啥都没有。
李环音一直猜想着是雨婷作怪,可现象他看不见雨婷,以为雨婷早已离开,便心里骂道:“臭雨婷,你敢这样调戏她,看她飚给你看看!”
说着,得意地对妻子说:“老婆,我睡不着了,到院里乘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