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街上的一游是白染衣最后一次待在王府的一天,次日她便搬去了戏班开始学戏,计划也就此开始。
到如今,白染衣在太平戏班里学戏有一阵子了,虽说远比不上那些学了几年的老学徒,但确实是新生里天赋最高的一个。
按照那日她与东方商量的,王识通过散财收买人心以及他亲自卖力的宣传,已有不少戏友期盼着这位后起之秀的登台。
只是她现在时候还未到,凭她目前的水平除非观众的呼声再高些逼着袁松不得不让她上台,否则,不可能。
“这段时间没有人再失踪,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藏失踪之人的地方。”
中午的休息时间,东方和江故借着看望她的由头来戏班打探消息。
白染衣道:“最近正在筹备《太平曲》的演出,这次演出规模很大,看的人应该也会很多。上次楚百灵被下毒演出中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已经有关于戏班的风言风语在传了,难保这次凶手不会故技重施。”
江故点头:“可能性很大。”
白染衣接着道:“但是,在戏班的这些天,我倒是很难再与楚百灵有接触。除了她表演的时间,其他时间都把自己锁在屋里练习。倒是她嗓子恢复的出乎意料的好,我也找不到理由再和她接触。
“她有些倔强,喜欢闭门造车。这次凶手若要出手,不知对象是否还是她,毕竟现在她的状况太好下手了。
“我会盯紧戏班里的一举一动,那两个小家伙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白染衣当初进王府时答应的条件是自己养活小姐弟二人,这段时间待在戏班,只能将他们托付给王府里的人了。现在算是欠他们一个人情。
江故道:“棠月很喜欢他们。”
想也知道,应该是棠月照顾那两个小鬼头比较多。
白染衣点点头:“那便麻烦你替我谢谢她。”
听了这话,江故表情有些微妙。
白染衣看在眼里,突然有些好奇怎么了,居然能让这位一向冰冰冷冷、不苟言笑的公子露出这副表情。
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刻就听他冷冷道:“我看不必,等你回来,他们就该会杂耍了。”
白染衣笑道:“棠月教的?听你这语气,似乎有些不满啊。”
他承认道:“很吵。”
江故在王府里一向很静,不是帮助王临风研究古经商典就是自己在书房里看些政论,鲜少出来插手闲事。正义堂的事情他也只会在空闲时与东方探讨一下,对待其他人都是一副忽视的态度。
棠月与他性子相反,自然也看不惯他。她本以为东方和白染衣已经是个冷性子了,但没想到还有甚者。
若说东方和白染衣是清清冷冷,那江故便是实打实的冰山。
又冷又倔。
白染衣从前见过这样性格的人,大概知道江故的性子。这种人一般外表看起来难以亲近,但内心还是很柔软的。
反倒是看起来毫无棱角的,内里都藏着毒。
“东方呢?他今日没同你一起?”白染衣问道。
之前两次来交换消息都是东方与江故一起,这次却没见到东方的踪影。
“来了,在别处。”
戏班大院子里正歇着许多人,袁松也在。白染衣和江故进去时正看到东方坐在其间谈笑风生,进退有度。
“他打算旁敲侧击?”白染衣离远了问道。
“白姑娘和东方兄果然默契。”
“谈不上默契。”白染衣别开脸,“东方公子一向和谁都聊的来。”
没有旁的意思,这是她一直想说的话。
从前觉得是东方的气质所致,容易让人放下戒备,与他亲近。后来相处久了,渐渐现这些也许也是一种攻略手段。
客客气气的总叫人觉得空虚,摸不到实心。
只有他看得清别人,别人却看不清他。
白染衣不知道哪里来的失落感,莫名其妙。
袁松抬头看见白染衣,便笑着闭上口,眼神示意了下东方。
东方转头看到她,笑了下颔离开人群。
“戏班进展如何?练习辛苦吗?”他向二人走来。
“还行。”白染衣答道。
事实上,她刚歇下来,水都还未来得及喝一口,现在嗓子干哑的正难受。
但白染衣轻描淡写的掩盖过去了。
“七日后的表演,袁松答应让你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