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爹,家里每年分不了多少布票,我也想给老二做一身新衣服,可实在是没办法啊,家里孩子多,小秋和沈冬是男孩子,比较费衣服,我得先紧着他们。”
沈秋听沈母将原因推到了他跟沈冬身上,当即不乐意了,不满的反驳。
“娘,你可不要胡说,我跟沈秋两年才做一身新衣服,反倒是大姐,今年过年的时候就做新衣服了,去年过年的时候也做了。
怪不得外人会这么说咱家,合着我们都在替大姐背锅。”
沈母和沈春脸同时一僵,沈春下意识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因着过两天村里要来新知青,她今天特意将新衣服穿上了。
心里暗叫糟糕,心里更是恨透了沈秋这个没脑子的了,全然忘了自己前面还在夸赞沈秋上道呢。
沈秋话音刚落,沈大柱的眼神就投到了沈春身上,看不年不节的,沈春忽然穿上了新衣服。
再联想到刚刚沈夏身上的衣服,怒火瞬间冲到了头顶,指着沈母大骂:
“看你做的好事儿,要是不会管家趁早给我说,免得这个家的名声被你弄没了。
我记得家里还有些布票,你待会就拿给老二,让她自个儿去供销社扯块布做一身新衣服。
哼,我沈家是穷,但一套新衣服还是能做的起的。”骂完沈母又对一旁的沈春敲打道:
“不年不节的你穿什么新衣服?我看你近期越来越过分了,下地干活没见你多挣两个工分,尖酸刻薄的做派倒是没少做。
以后两年别想再做新衣服了,省的你忘了这个家是谁在做主。”
沈春私下的那些小动作沈大柱怎么能不知道,往日他只是懒的管。
沈夏这个无足轻重的二闺女他根本就不关心她的死活。
平日里家里的其他三个孩子欺负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
可现在都牵扯到家里的名声了,他不能再置身事外了,不为其他,他得为家里的两个儿子的以后做打算。
可不能因为一件新衣服就坏了家里的名声,以后两个儿子还要怎么娶媳妇儿。
沈春被骂也不敢出声反驳,只能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心里则是将沈夏骂了个狗血淋头,觉得她之所以被骂都是沈夏的原因。
沈母也怕沈大柱火,想说她留的那点儿布票还有其他用处,但对上沈大柱不容置喙的眼神,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小声的应了一声,在沈大柱阴沉沉的眼神中先一步离开了饭桌,去房间取布票了。
沈秋看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朝沈冬使了个眼色,从凳子上站起来,小声道:
“爹,你要去河里洗澡吗?我们想跟你一起去。”
沈大柱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怒火,转过头应道:
“去,我们现在就去。”
等沈大柱三人出了院门,沈春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刚刚她爹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深吸一口气,眼神恶狠狠的瞪向了沈夏的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