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有些谄媚的上前,她从下人那里得知,白景轩将此事交给白颜卿自己处理。任氏深知,自己与白颜卿多年积怨,倒也有些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处罚来。遂难得惦着脸,笑着迎了上去。
白颜卿微微一笑,福身朝着任氏行了礼,又转身朝白景轩和白芙蓉行了礼。
对长辈,不计前嫌,有礼有节,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白景轩暗赞。
该行的礼,白颜卿行完了。她悠悠转身,对着一屋子惶恐不安的白府下人,严厉的沉起脸。那份威严和气势,丝毫不输白景轩。
“你们虽有过,但却也是身不由己。”
白颜卿此话一出,在场的,但凡是个明白人,都清楚她此话是何意思。这是摆明了打任氏的脸面呢!这是在告诉所有人,白府的家丁,是听从了白家老夫人的指令,身不由己,才干出这些错事。
一旁的白景轩,脸色变了变。
“身为白府的家丁,听从主人的号令,没有问题!但是,你们要分得清主次,分得清是非,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们要心中有数!遇到无法抉择的大事,你们要做的,不是盲目顺从,而是权衡事态的严重性,及时知会白府的主人,你们的相爷!”
分得清主次……谁是主,谁是次?这话不仅在警告白府的下人,也在警告任氏、白芙蓉和赖飞燕母女几人。警示她们,她白颜卿,才是白府的嫡女!她的父亲,白景轩,才是这白府真正的主人!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自然,也是在警告她们了!
何为严重的事?白府嫡女无故被责罚,这就是大事!这样的事,未经过白府的主人白景轩,就擅自私下进行,这不是错是什么?
“此次小惩大诫,责可免,罚不可免。所有人,无论职位大小,皆罚三个月月例。”……
“此次小惩大诫,责可免,罚不可免。所有人,无论职位大小,皆罚三个月月例。”
白颜卿这话刚一出口,白府上下皆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罚些月例,比起那皮肉之苦,他们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若真的吹毛求疵,锱铢必较的罚起来,他们这些人,曾经都欺负过白颜卿,若真要责罚,只怕是没几个能安稳走出白府的。
“至于祖母和姑母,此事女儿不敢擅自做主,不敢逾越,乱了辈分,若日后被人问起,也怕伤了长辈们脸面,此事还需父亲同意,我们私下商议便好。”
白颜卿转身,微微颔,朝白景轩说道。
这话说的那是相当有格局的,一来,自己是晚辈,出于孝道,自然不能越界,惩罚她的长辈。二来,摆明了自己是为了顾忌长辈脸面,要求私下商量,解决了大家的难堪,也未免落了旁人口实。
这一番话说的,连白景轩都暗赞不已,他没看错他的女儿,是个识大体,有格局的孩子。
白景轩遂遣散了众人,只独留任氏及白芙蓉母女几人。
“父亲,依女儿所见,姑母她们,不宜再留在白府。”
白颜卿此话一出,不仅白芙蓉惊呆了,连任氏都惊呆了,任氏怎么也没想到,白颜卿居然敢赶白芙蓉她们出府!
白景轩闻言,也是一愣,但是他并未多言,只等白颜卿接下来要说的话。
“一来,姑母尚未与赖家合离,这么多年,一直住在白府,我们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可赖家那边呢?既嫁为人妇,那自然是要相夫教子的,若夫有大错,姑母大可去官媒处要求合离,这样不明不白的,对姑母的名声也有损。”
白颜卿见白景轩未阻止,遂又接着说道。
“这二来,当初因赖家姐姐有意进宫参选,才将其留于府中,一同接受宫礼的教导。如今赖家姐姐面容有损,皇家自然是不会要一个面部有损的女子入宫的。现在她们也已成年,若继续留在白府,怕是不大合适。若日后寻了好人家嫁出去,白府究竟算是赖家姐姐的娘家呢,还是算赖家的表亲家呢?赖家姐姐是要从白府出嫁,还是从赖家出嫁?还是说……赖家姐妹就此改名换姓,入白家宗祠呢?这些种种,赖家是否知晓?又是否同意?”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确实也是合乎常理的。
终究,白芙蓉携二女一直住在白府,是不大妥的,且不说白家上下是否有异议,就赖家那边,也说不过去。
这几年,赖家也不是没有派人来接过她们,但白芙蓉赌着气,赖家姐妹又贪恋白府的舒适安逸,死活不肯随赖家人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