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赶紧穿上呗。”江凡不由得着急道。
“衣服都是湿的,穿和不穿,有什么关系。”柳菲小声说道。
“那怎么办?”江凡一时慌乱起来。
柳菲指着江凡的行李箱:“赶紧拿一条被子,我藏在里面。”
“江凡,在不在呀!你小子,不会一来,就跑那个女人家里吧。”杨雄的声音更近了。
“那……”
“那什么,快点!你雄哥自打受伤后,性格变得很暴躁。要是看到我衣服搞成这样,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
柳菲因为着急,说话还站起来,却又赶紧坐下,俏脸更红。
江凡脸比她还红呢,她这一站起来,对他已经是完全坦诚公开。
赶紧点,江凡将行李箱拿到铺子边,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铺子上。
柳菲赶紧坐着,将乱糟糟的东西,都往腿上放,最后拿过一条被单,连头带身子蒙上。
接着,柳菲趴了下去又道:“你坐在我前面。”
这样行吗?大热天的,柳菲捂得这样严实,不要捂出病呀。
江凡还在犹豫,茅屋门却被推开,杨雄走进茅屋。
“雄哥!”江凡赶紧招呼,坐在柳菲前面,笑得有点心虚的样子。
“你小子真在呀,怎么我在外面大声喊,没回应!”
“没听见,感觉有点累,睡着了。”江凡又是傻笑着道。
杨雄摇头:“我还以为,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呢?”
说到这种话,江凡就是满脸苦比:“雄哥,别开玩笑了,就我这么穷,那个女人看得上我。”
杨雄往一个竹凳子坐下:“哥真不是开玩笑,咱们村,就你一个大学生,还是学医的。那家有没对象的女儿,巴不得嫁给你呢。”
“雄哥,你的身体怎么样?”江凡问道,悄悄挪一下身子,挡住对面杨雄的视线。
一说到身体,杨雄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小声道:“江凡,哥请你帮忙。”
“砰!”江凡拍一下胸口:“雄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江凡说真的,爷爷去世,是杨雄帮他料理的后事。这几年,帮他照料果园,还帮他借钱读书,这恩情比亲哥哥还亲。
杨雄没说话,从耳朵上拿下一根香烟,点上猛吸几口。
江凡看着杨雄,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像成了一个糟老头的模样。
过一小会,江凡瞧杨雄还是没开口,问道:“雄哥,怎么不说呢?”
“啪”!
杨雄将香烟往地上扔,伸脚踩灭了,才道:“前年,我在山上摔伤,那玩意,首先撞在树杆上。虽然捡了一条小命,但却废了,你哥我苦呀。”
江凡猛地一惊,看着杨雄的裤子,“那玩意”,指的就是裤子的位置。
这么说起来,杨雄确实苦,柳菲嫂是村里数得上漂亮的女人,这样就没得玩,不苦才怪。
做为将杨雄当成亲哥对待的江凡,听闻杨雄的苦衷,不禁为他,更多的是为后面被子里的柳菲嫂唏嘘。
“哥不敢告诉人呀,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能撒而已。
当初跟你嫂子结婚,说要赚点钱才生孩子,现在想生也没办法。”
江凡看着杨雄,怪不得他那样丧气。
在乡下,特别是这种山村里,男人结婚生不出孩子,那是最见不得人的事。
村里人,不但会在背后说风凉话,父母会更加纠结。
要是知道,他是毁了的,不但他的父母会陷入绝望,不知道多少男人,会跟苍蝇一样,跟在柳菲周围。
“我最怕,父母受不了那个打击呀,两人都是病秧子。更怕你嫂子……”杨雄说没完,手揪着头发,满脸都是苦比样。
江凡摇头,明白杨雄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安慰道:“嫂子不会跟你离婚的。”
杨雄沮丧地摇头:“江凡,你把我当亲哥,现在你学医毕业回来了,能不能治好你哥的病。”
江凡张大眼睛,抬手挠着脑袋。
他将杨雄当亲哥,杨雄废掉了,他当然着急。
但是,凭他在医学院五年所学,想要医治杨雄的病,根本不可能。
看着杨雄着急又是满怀希望的神情,江凡自觉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