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箭过后,四雁落地。无需第三支箭,胜负便已经分出。
牧千羽推开一行侍卫,跑到南宫流烟身边,不顾众人在场,兴奋地搂住南宫流烟,欢呼道:“流烟,你真棒!”
牧千羽的呼唤声一起,骤然一下,卷起千波浪。一时间,周围的喝彩声如雷般四起,人们都为南宫流烟称绝的箭法欢呼喝彩。
南宫流烟沉声不语,转头看向一边神色阴郁的言圣麟,见他正以森然愤恨地眼眸看着自己,她冷冷一笑,笑意里无不是冷彻心扉的冰凉嘲讽。
你也知道握拳成空的痛了么?
当你伸出手,想要抓住一生最爱时,却只见指间一片虚空。
太子,这种痛你会懂么?
当日千羽回宫之日,正是我与她婚礼的前日。所以,今日,让我将这种彻骨疼痛还报与你。让我在你的大喜之日,抢回我的爱人。
想着,南宫流烟眸光突闪,倏地伸手揽过牧千羽,将她往身后一带,还不待牧千羽说话,只见她嘴角微弯,牵带出一抹漫不经心地笑意,伸手拿过一旁太监手里的最后一只羽箭,手再度搭在了弓箭之上,在众人疑惑惊诧地目光中,不慌不忙闲庭信步般从容地拉起弓弦。
这一箭,她却是直直地朝着太子言圣麟的方向射去。
只听得玲珑惊呼一声,只见那枚箭从言圣麟脸边擦过,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随后直直射向墙头树上。稍后,就闻见树中一声惨叫,一名黑衣蒙面大汉中箭,从树上直直地摔下。
只见那名黑衣人手里还拿着一枚暗器,朝着地正是言圣麟的身后。
在座的人们见到有黑衣人闯入,个个大惊失色,连忙竖起人墙,借此保护座上的皇上和皇后。却见南宫流烟摆摆手,道:“皇上和众位大人们无需惊慌,黑衣人只有一名而已!”
说罢,才见其余大臣们松懈下来,个个回座。武官们整顿着侍卫们,重新站列好。
言圣麟捂着被南宫流烟之前那一箭划伤的脸庞,皱眉走到那名黑衣人前,仿佛察觉到什么,一瞬间脸色渐转惊骇。南宫流烟散漫一笑,走到言圣麟身边,冷冷轻声道:“太子,恕臣之前多有冒犯。不过臣之前不是警告过你,刀剑无眼么?”说着,南宫流烟眼睑微眯,嗤笑一声。“这桑泽国的死卫,太子不会不认得吧?到底是你在利用她,还是反被她所用,臣想,太子该是时候看清了!”
说罢,翻身下马,掠过言圣麟,错过已经重新入座的大臣们,走到咸嘉帝坐下。
:“好!很好!爱卿果真箭技高,麟儿既已输于你,朕自当遵守诺言,于明日,为你俩举行婚礼,举国同庆!”
说罢,南宫流烟牵过一旁的牧千羽,拜谢道:“谢皇上!”
一语毕,就听见身后无数的大臣们欢喜道贺之声。牧千羽灿灿一笑,拉着南宫流烟的衣袖,笑得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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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皇宫里正在为着明日的婚礼准备。牧千羽将以骄阳宫作为出嫁之地,嫁出城外的南宫府。
就在牧千羽和着玲珑正在为明日的婚典忙活的时候,南宫流烟却走到今日显得冷清的御花园内,一走进院内,就看见小亭之内,一抹紫色的身影妙曼婀娜地坐在玉桌旁,正翘以盼着,一脸隐隐的焦急之色。
南宫流烟嘴角衔着一抹笑,走到亭下。来人见到她,也随之站起身来,笑道:“南宫大人!”
:“侧妃娘娘竟有如此之雅兴,夜半赏花?”南宫流烟微微行礼,随后侃侃道。
怜音漾开一抹艳丽的笑,不动声色地敛起眉间的几丝焦愁,回道:“这样说来,南宫大人也是极尽雅兴之人啊!明日便是大人的大婚之日,大人怎的能忙里抽空,也来到了这御花园?”
:“呵!”南宫流烟轻笑一声,随后挑眉看向一旁的怜音,道:“臣看娘娘一直翘张望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怜音心下一惊,面上却仍是浓浓的笑意,她也随着扬眉问道:“哦?大人是怎么看出来的?怕是大人多想了!”
:“是么?”南宫流烟唇边的笑意冰冷异常,随后不知何时,一只白鸽便静静地躺在了手心里,此时正托着它,展在怜音的面前。瞧见玲珑一瞬间皱紧的眉,笑得更甚。“臣还以为,娘娘是在等这小东西呢?”
怜音微瞪着双眸一看,这只鸽子正是自己昨夜晚上放飞的那一只信鸽,难怪自己在这里等待多时却未见信鸽回信,原来,是不知在何时,被眼前的人给截下了。
想着,怜音却只是媚笑,装傻道:“这小东西,与我何干?”
:“哦?”南宫流烟若有所思般的懒懒一声,随后戏谑地眼眸打量着怜音,明明带着慵懒的眸子却闪烁着不知名的锋利光芒。
说着,只见剑光一闪,南宫流烟右手执剑,寒光过后,剑就已经架在了怜音纤细的颈项下,再深一分,便要划破她白皙的皮肤。
:“娘娘,我劝你可别乱动,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脖子也怕是异常地脆弱吧?”南宫流烟戏笑着,戏谑说道。
随后,瞧见怜音瞬间冰冷镇静下来的眼眸,刹那如冰冻湖面般寒凉冷静地表情,南宫流烟也不再戏谑,她沉声说道:“怜音,我想,是时候现出真身了吧?”
话落,只听得一阵凉风吹起,卷起地上的叶子飞舞起来的刷刷声,再无其他声音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