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是不是总有离别?
不是生离,便是死别。。。
南宫流烟静坐于幽室之内,凄凄一笑。她手里握一只簪,细细地抚于手上把玩。
碧绿的簪身在月光下散着温润的光泽,动人心魄。人如玉,玉似人,光辉相应,熠熠生辉。在这静谧的夜里,折射出迷人的光华。
突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阵风扑来,带着一缕幽香的气息。南宫流烟无需回头,却已然知晓来者是谁。
牧千羽一身素淡的白衣。她立于门外,月光如银,洒在她身上是一片素雅的光泽。她看着窗前的南宫流烟的背影,霎时间,无数的情怨爱恨袭上心头,竟然让她在一瞬间动弹不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是那么恨此刻的自己,即使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自己,眼前这个人,不仅欺骗了自己的感情,利用了自己,更是残害她爹的凶手。她不能心软,她怎么能够心软?
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明白,与其说自己此刻恨透了眼前的南宫流烟,她真正更恨的人,更是自己!
是自己爱上南宫流烟,才会被她利用,爹就不会死,她也不必如此痛苦!
既无法勒令自己狠心杀了南宫流烟替爹报仇雪恨,也无法干干脆脆的原谅南宫流烟,这样痛苦的抉择揪扯,几乎要将她的心扉撕碎!
许久,矛盾着无法抉择的牧千羽看见南宫流烟转过头来,浅笑着站起身,毫无惊愕的看着她。
:“半夜跑来我南宫府,不会只是为了傻站着吧?”
南宫流烟略带戏谑地话一出,瞬间令怔忪着的牧千羽如梦初醒。汹涌的恨意袭上她的心头,牧千羽毫不躲闪地迎面走进她,一字一句如同审判的控诉一般开口道:“南宫流烟,你杀了我爹?”
南宫流烟轻轻嗤笑一声,眼里却是一片冰冷。“似乎不是疑问句啊?”
:“为什么非要杀了我爹不可?你已经害我爹入了牢,为什么一定非要置他于死地?”
因为他要保住他的后裔,言圣麟。而我只想保住你,让你出宫。过平静的生活。
可是,此时此刻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你又能信任我?
南宫流烟想着摇头浅笑,看着牧千羽的嘲讽之意更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问题,上次你不仅问过,我更是已经答过了。相信你对那次的回答也还记忆犹新吧?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想起之前南宫流烟的回答,牧千羽恨意翻涌,她看着南宫流烟,眼眸里的神情南宫流烟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那是,自己也曾感同身受过的恨入骨髓的眼神,只有恨到绝望,才能有这样刻骨铭心的表情。心下大痛,隐隐的无奈和伤悲如火,焚烧着心扉。
:“我爹死时,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你,是下毒毒死我爹的?”
南宫流烟想起当时敬牧振侠的那杯酒,想起当时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神情。她眉眼微敛,不动声色地答:“是!”
见她答得坦然,牧千羽之前心里微弱的希望也如大海里的一滴涟漪一般,迅坠落,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珏卿珏卿,”牧千羽轻轻地念着,言语淡然,让话语里的悲伤宣泄得无所遁形。“是绝情的意思,是么?”
南宫流烟诧异地一怔,没想到牧千羽此刻会问自己此。她看着牧千羽,似是不解,又似是冷漠。她紧抿着薄唇,并不回答。
见南宫流烟不答,牧千羽只当作她是在默认。她绝望地闭上双眼,一行清泪滑下倾城绝世的脸颊。“呵,好一个绝情啊!”
所以,你对我压根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的傻,我的痴,我的情,现如今,我对于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南宫流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根本不懂得爱!若你有一点点的爱我,你不会舍得这样对待我。若你有一点点的怜惜我,你不会忍心如此背叛我。若你有一点点在意我,你不会做到如此的绝情!
窗外,洁白的雪扬扬洒洒,下得更狂,北风呼啸,刮裂了人们的心。
而屋内的两人,曾经是那么的亲密,曾经许过那么多的美好,却最终,姻缘两隔,怨怨恨恨,对对错错。终究是只能站在对立的两端,拔刀相向。
牧千羽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绝望如海般袭来,险些将她淹没!她的手指紧紧地陷进了门内,紧紧的掐扣着,木渣割破手指,竟也觉不出疼。只是更加用力的握着,生怕一个松手,就会支撑不住,在南宫流烟残忍的面容面前倒下去。
她看着南宫流烟,无数绝望的窒息感袭来,她眼睛已经朦胧,却忍着不让她再为眼前的人落下一滴一毫。牧千羽咬牙,恨意侵入骨髓。
:“南宫流烟,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