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牧千羽摇摇头,伸手抹了抹脸颊,整个手背几乎都要被泪水给沾湿。
想着,玲珑带着若有似无试探的光芒,语气却仍是关切地问道:“千羽,莫不是你在担心南宫大人?”
听到南宫流烟的名字,牧千羽猛地一颤。她怔怔地抬眸看向玲珑,疑惑地目光就好像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看着这样仿若受惊一般的牧千羽,玲珑心下自责地一软,她放柔语气,解释着,“你之前不是说南宫大人是因为救你才受的伤吗?所以,你哭,是因为担心南宫大人和内疚吗?”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玲珑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哭,是因为南宫流烟的伤,牵扯着我的心扉,我也是那么那么的疼;我哭,是因为我好想去看看她,我好想说我原谅了她,却不能;我哭,是因为她骗了我,让我好难过;我哭,更是因为我气我自己,就算她这样对待我,我却还是那么喜欢她。。。
牧千羽看着玲珑,紧紧咬着唇,不愿意说谎更不愿意将真正的原因说与外人听,她明白,这件事关乎着南宫流烟的性命,她,不能说出来!
玲珑看牧千羽不言不语的样子,她却也不忍再多问,轻轻抚着牧千羽,替她试着泪。她掀帘看了看窗外的南宫流烟,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深。
因为之前来得突然的行刺,又加上南宫流烟受了伤。太子一行人也决定在暂时落脚的安县的知府上小住几日,待南宫流烟伤势稳定一些再重新启程。
子时,太子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地到了安县。刚抵达安县,太子就立即命知府宣大夫来替南宫流烟诊治,可是却被南宫流烟拒绝。
太子和玲珑本不放心,坚持宣医,却见南宫流烟坚持,遂即命大夫配好几副药,熬上送到南宫流烟房里。
牧千羽一直站在远处看着,心里虽然心急如焚,却安静地没有插一句话。
随后见知府马上命人抓药、熬药,又目送着南宫流烟回房歇息。牧千羽看着玲珑脸上焦切地神情,暗暗怔愣。
直到太子和玲珑都歇息了,牧千羽也由丫鬟伺候着回了配给自己的卧房,她没精打采地命侍女退下休息,一个人暗对着蜡烛久久难眠。
珏卿。。。
牧千羽拨弄着蜡烛,一静下来,脑子里面除了南宫流烟的脸,就再也余不下其他。
你,伤口要不要紧?你,还疼不疼?你,是不是也像我想你一般想着我?
珏卿,我担心你,我,好好像你。。。
牧千羽再笨,也不会不知道,南宫流烟拒绝就医地原因是什么。她是个女子,这是个不能被世人知晓的秘密。
:“不行。。。”牧千羽站起身,再也忍不住,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一路行至马房,一眼就瞧见月光下银白色的天涯,牧千羽走上前,取下天涯脖间的锦袋,拿出之前那瓶药,又行色匆匆地往南宫流烟的卧房跑去。
一路奔着,幸巧夜已深,侍女们都已歇息,所以走廊上一路行来,也没人瞧见过问。
跑到南宫流烟房前,牧千羽也顾不得敲门,‘怦’一声就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牧千羽一推开门,霎时一片黑暗,牧千羽一时间无法适应黑暗光线地怔站着。却突然,被一双手一拥,就被人从门外带进房去,随即又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
牧千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自己之前魂牵梦萦的声音在耳际低沉地响起,“丫头。。。”
听的南宫流烟的呼唤,又见她拥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牧千羽眼角一酸,向推开却又不舍得推拒掉此刻的温暖,怔怔地任南宫流烟抱她在怀里。
:“我。。。来给你上药。。。”牧千羽无力推开她,只能低低哀哀地说明来意。
随即,就听见南宫流烟轻叹一声,一点点,一点点,慢慢地松开了她。原本紧贴的身躯离开的一瞬间,仿佛被生生挽去血肉般,带着剔骨的疼痛。
南宫流烟推开几步,淡淡地摇摇头,月光洒在她身上,照耀出一片无言地忧伤。她脸上是一片苍白的痕迹,却因为光线太过黑暗,看不清她脸上的白是因为月光的映射,还是因为伤口的关系。
:“其实你不用这么做。”南宫流烟漫不经心地一笑,却掩不去眼底那一抹失落的神色。心下之前被牧千羽温暖的感觉迅消失,余下地,还是一片冰冷彻骨的疼痛和失落。
牧千羽上前一步,刚想说什么,却听见门外一阵敲门声沉闷地响起,随后,就听见玲珑的声音从门外清晰的传来。
:“南宫大人,你睡了吗?我命下人熬好了药,给你送来了。”
此时玲珑娇媚的声音,听在屋内的南宫流烟和牧千羽耳力,却如一记响雷炸起,顿时让气氛降至紧张和尴尬的冰点。
静暗的卧室里,却因为门内外的三人,霎时生起一股紧张又微妙的气息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