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也难怪能在宝光寺如此神圣的地方野合。
难怪能在除夕夜一起看烟火,这般深厚的情意,做的何止这些?
说不准在看不见的地方,二人是怎样的耳鬓厮磨,偏生世人还在传,萧时宴是如何的不近女色!
意识到自己情绪的波动,苏檀咬唇,很快平息下来,漫不经心应道:“原来如此。”
但往日的那些回忆又铺天盖地涌入她的脑海。萧时宴替她擦洗身子,替她穿衣,那时她还讶异,尊贵的东厂督主竟然也会伺候人,如今再想起来,原来是早就伺候过旁人千百遍,难怪会那般熟稔。
苏檀忍不住讥讽出声:
“难怪,之前都传言督主不近女色,却不想早就心头有人了,年少相伴的情意在,又怎会看得上其他的胭脂俗粉呢!”
这话其实没问题,只不过被苏檀用讥讽的语气讲出来,再加上她平日都是温和地模样,鲜少如此刻般尖锐,苏璃月心里觉得很是古怪。
外头的夜蝉抿紧唇,满脸如丧考妣。
方才一听到屋内提到督主,她就竖起耳朵听着,生怕大小姐再说出些不得了的话来。
果然,大小姐越说越是离谱。
她从进东厂开始,督主就已经是权势滔天了,对于督主的那些过往,她的确不知。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督主对那长乐公主,是无一丝情意!外头怎的什么谣言都乱传!
只是她没什么证明,反驳的话说出口也没底气,只能闷闷的靠在廊下。
*
千里之外的龙城郡。
同来时一样,官道上的一行人依旧不见减,疾驰而去。
只不过这一回,众人面上都带了些喜气,前几日在南境边上的一处小村庄内,他们终于寻得了那位闻名的神医。
神医果真是名不虚传,一手针灸之术出神入化,再配合药浴,接连几日,萧时宴身上的毒素就压制了不少。
虽是不能彻底解毒,但日后也不会反复作,令人难熬。
如此喜事儿,应当开心才对。
萧时宴的心里却始终像是记挂着什么,没有过多停留,只想着赶紧回京。
临走时,那神医同他说笑:“你在京中是养了什么离不开你的东西不成,竟心心念念地想要赶回去,难不成没了你,那东西就活不成?”
坐上马车后,萧时宴重回了往日的神采,挑帘笑道:“确实,萧某告辞。”
青龙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性子,骑马跟在马车一侧,追问道:
“督主到底是养了何物?这般心急?”
马车内的人没搭理他,青龙就没完没了地问,直问的旁边的白羽狠狠拍了下他,低声骂道:
“休要多嘴,你最是不怕死!”
青龙摸摸鼻头,“我不过是好奇而已,督主能养什么物件儿。”
“你好奇心那般重!做好自己的事儿罢。”白羽白了他一眼,赶到前头去了。
二人打打闹闹的,都传入了马车内萧时宴的耳中,只是他心情颇好,索性随他们去,若不是神医叮嘱毒还未彻底解开,还要调养身子,他早就纵马飞奔。
他歪靠在侧壁,勾了勾唇翻看着一本杂书,姿态闲适。
这几日的解毒过程并不轻松,他在暗无天日的密室内泡着药浴,受尽了摧心撕肺的难熬的痛楚,人也清减了不少。
目光虽是落在手中的杂书里的配图上,耳边却是被青龙的话吸引了去。
养了个什么?
养了个小东西罢了,娇气的小东西,性子急了就咬人。
只不过已有多日未见,娇气也好,咬人也罢,他确实是挂念的很。
也不知那小东西知不知晓自己不在京中?心里有没有记挂他的行踪?
外头的微风透过车帘吹了进来,将萧时宴许久未曾翻页的杂书翻了一页,他本就无心看书,正准备合上,却不经意地瞟到了那书中的内容,目光骤然凝在那一行行小字上。
“。。。那暗卫见小姐睡着,多少有些心痒难耐,静悄悄地潜入房中,痴痴地盯着小姐娴静的睡颜。
却不想那小姐忽然翻了个身,寝衣衣襟开了个口,露出里侧粉色小衣一角,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榻上,映入暗卫眼中的,就是春光乍泄的艳景。
暗卫的面容顿时绯红一片,痴痴看了两眼,强忍着挪开视线,准备转身离去,谁知原本睡着的小姐猛然起身,愤愤道:呆子!你还是不是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