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昀嗤笑一声,道:
“往日不来,如今瞧着永昌侯府家大业大的,就不知打哪儿巴巴冒出来了,倘若你当真是要来报答救命之恩的,何需拿‘诚心’这种分文不值的东西来,简直是贻笑大方。”
男子仍是静静同他对视:“那依公子之言,在你心中诚心分文不值,可诚心也贵在难得,倘若连心意都是分文不值,那这世上还有什么算得上是值的?”
薛景昀冷笑:“我乃一介俗人,不喜这些花言巧语,你说你的诚心难得可贵,可谁又知你这诚心里面包藏多少算计?”
男子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挪开目光:“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心意不值钱,那同样是被救,且你还多了份被收养之恩,你又何曾拿出何物来报答一二?”
薛景昀丝毫不惧,抱臂道:“我?我自然能拿得出许多好东西,绝不会是如你一般拿出没用的东西。”
“你说没用就没有?你又不是我要报答的恩人,谁在意你如何想?”
男子不愿同他多费口舌,转脸望向苏檀。
薛景昀亦是看向苏檀,道:“我说诚心无用,自是我比你更加了解哥哥,若当真是比诚心,我的诚心比之你不知沉重多少倍。”
二人唇枪舌剑的,谁也不服谁。
苏檀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头疼,这两人吵来吵去,怎么看,都像两只。。。狼犬在争食一般,若不是她还在场,怕不是会立马打起来。
她看向那男子,男子面上就浮现一抹笑意,丝毫不同他与薛景昀正锋相对时的冷肃;
她在看向薛景昀,薛景昀亦是变了脸,迅挂上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完全瞧不出方才讥讽那男子的刻薄模样。
一个脸上写着:是他无理取闹在先,与我无关;
另一个脸上则是:我很无辜,他是坏人,他图谋不轨你不要相信他。
苏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脑瓜子更加突突地痛。
这都是什么烦心事儿!
偏生采萱还像是看热闹不嫌大,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凑到她耳朵边悄声道:
“真真是瞧着精彩!他二人争吵来争吵去,还不是看公子您的脸色,幸好督主此时不在汴京,否则知晓您被两个如玉郎君夹在中间争风吃醋,指不定气的七窍生烟呢!”
苏檀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以前怎的没现采萱这丫头这般八卦?简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眼见二人都吵得不可开交了,这个节骨眼,她不想着法子将二人劝住,脑袋瓜子里还净想着这些东西!
采萱还道:“啧啧,倘若督主也在这儿,不知他三人一道吵起来,会是何样的场景?”
苏檀简直心底气绝。
这三人碰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想都不用想,就那大佛的脾性,还会在这儿唇齿交锋地吵?
他怕不是一个巴掌扇死一个,岂会同他们争风吃醋!
薛景昀见苏檀不语,目光又提溜道那男子身上,下意识地觉得此人定是做了什么小动作迷惑了苏檀,一个眼刀飞过去狠狠地剜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