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愤愤地暗自咒骂。
待换好衣裳,再出门的时候,那女子说了句“得罪了”,便将她扛在肩上,足尖轻点,直接运着轻功飞起来。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苏檀眼睛都不敢睁开,害怕的不行,又将萧时宴在心里狠狠骂一通。
一刻钟后,等脚尖着地,苏檀已经是面色惨白,脑袋晕乎乎的。
院落内十分静谧,前面是一处不大的二层阁楼,二楼屋内灯火通明。
“上来。”
应是听到声响,里面传来了萧时宴低沉的嗓音。
苏檀本就晕乎,双腿也打着颤,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如置云端。
许是等的不耐烦,二楼上又传来那人的催促:“怎的,苏世子见本督就这般磨蹭?”
木质楼阶并不高,走到一半时,冷不防被这声给吓到,她踩了个空,竟直接滚了下去。
背部额头都涌出一股尖锐的疼痛,苏檀疼的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这时,方才那女子又去而复返,朝着二楼道:
“督主,敦亲王世子来信。”
萧时宴让她送上去,那女子应下后,便拾阶而上。
路过苏檀身边时,嘲讽地笑了笑,还差点儿踩上她的手指。
如此轻蔑的态度,让苏檀骤然想起那晚对自己冷言相向的萧时宴。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只怕是在他们的眼中,自己连狗都不如。
本性如此。
她不知心底哪里来的气,豁然起身,对着二楼大声道:
“既然督主正忙,那我便先回去了。”
那女子闻言转身,对着她冷冷道:“公子逾矩了。”
苏檀反唇相讥:
“都是奴才,轮不到你来说教我。”
自始至终,自己不过就是个萧时宴身边伺候他的奴才,那么眼前的女子呢,还不是听命办事,又高贵几分?
转身后,她不再看身后,直接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自从回汴京,她处处忍了又忍,换来的是什么?是被当作狗一样的羞辱,在萧时宴面前,她何曾有过自尊?
想到前世里,没有萧时宴,她不也一样活下去了吗?
尽管死的凄惨,但同眼下相比,成为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禁脔,死了倒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