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死里逃生,吓得直哆嗦,哭着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原来她是朱彻院中的婢女,那几个纨绔子弟找到她,让她在苏檀茶中下了迷药,再使计将苏檀献给朱彻。
她开始不愿,但那几人威胁恐吓她,她无法只好应下。
算好时间后,她过来寻中了迷药的苏檀但并未找到,只在假山处捡到这个玉坠,这时恰逢夜蝉找人,她只能将夜蝉往偏僻处带,以便那几人能成功完事。
夜蝉听完又气又恼,这般拙劣的手法自己竟还中了计,让公子身处险境,一时十分自责,但又想着要快些找到公子才好。
她便让那婢女赶紧带自己过去。
在去假山的沿路,旁边很僻静,但还是可以看见撕烂的衣裳,黑沉的血迹,似乎有些时日了。
可见那几人合伙,给朱彻送了多少无辜的人,尚且还不知是男是女。
终于看到一处假山,夜蝉刚走近,就感觉身后有人靠了过来,随后拍了拍她。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夜蝉转头一望,竟是苏檀!
她心里的石头落地,顿时松了口气。
苏檀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没多少力气了,神智也越涣散,身子朝着夜蝉直接倒去。
方才去拿了茶杯,夜蝉已经清楚苏檀中的是何药,幸好只是迷药之类,要是其它能致命的毒药,那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扶她坐下后,夜蝉先是捆了那婢女,将她嘴巴用撕下来的布条。随后捏住苏檀的手腕,缓缓地渡些内力给她,慢慢冲散药性。
片刻后,苏檀才缓了过来。
夜蝉便将那婢女所说的又复述了一遍。
“公子,怎么处置她?”
“杀了,在她脸上刺“该死”二字,再扔到朱彻房门口。”
苏檀面色冷冽,定定看着那婢女。
那婢女闻言眼神惊恐,嘴里不停地呜咽着,拼命扭动。
夜蝉心中虽是震惊,但并未多言,只听吩咐办事,扭断了她的脖子后又拿出小刀,刺了字便拖走了。
苏檀望着地上的血迹,眸中没有一丝动容。
若之前没有杀了朱彻,若今日没有夜蝉,此刻被折磨受辱的人,便就是自己了吧。
那婢女虽是被迫,但也是帮凶,算不得无辜,倘若她苏檀再生怜悯之心,那日后必会死无葬身之地!
夜蝉很快办完事,折返回来。
经此一事,她对苏檀有了新的了解,原以为不过是个娇弱的公子,如今看来,人是不可貌相的。
“夜蝉,还得麻烦你再帮我办件事。”
“公子请吩咐。”
“你将之前嘲讽我的几人引过来,我送份厚礼给他们。”
苏檀微微一笑,那笑容却让夜蝉有些心底悚然,即刻便去了。
夜蝉会易容术,改了面容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了件王府婢女的衣裳穿上,找到那几个还在后院到处寻找苏檀的纨绔,让他们到假山处看热闹。
那几人自是信了,淫笑着快步离去。
夜蝉则匆忙赶回朱彻的院子,半途碰到几个抬着大木箱的仆人,她匆匆一瞥,冷不防瞥到了个熟悉的脸。
“青龙。”看了看四周后,她低声喊了句。
其中的一个仆人顿住步子,让其他的人都停下来,那人打量了夜蝉一眼,眼中满是防备。
同属于锦衣卫,夜蝉只好做了个表露身份的手势,那人惊了下,眼神往木箱上指。
夜蝉立刻会意,他们应是来办事的,只是此地不宜多言,她便带着他们去了朱彻院中。
因那个纨绔子弟早就支走了朱彻院中下人,故此刻院子里早已空空,夜蝉回来时,只有苏檀正站在那里,盯着屋门口的婢女尸身,面上没什么情绪。
苏檀看到夜蝉身后的人,忙问起来,待清楚后,一下子便猜出木箱里是何物。
恐怕就是朱彻吧。
而青龙他们正是要抬木箱到此处,待木箱盖子被揭起,夜蝉瞧了眼,饶是杀人无数的她,此刻也是心惊。
里头的画面,太过惊悚,她忙挡到苏檀面前,不让苏檀去看。
见她的反应,苏檀已然知晓箱内是何场景了,兴味地勾了勾唇。
“这贺礼,做的还真是好。”
事情办妥,青龙几人便打算退去,却被苏檀给叫住了。
面冠如玉的公子笑容和煦,仿佛相聊着良辰美景说着随后的计划,整个屋内鸦雀无声,几个锦衣卫都在心底悚然。
这公子,绝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