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还上前去,伏在姜太后膝盖上痛哭流涕:“母后,他怎会杀我…”
姜太后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将她推开,“他就是条疯狗!你是被他下了迷魂药不成,也敢去招惹他!”
长乐第一反应就是反驳,“母后,他不是疯狗,他——”
“你脑子里都是浆糊不成?他不仅要杀你,连哀家都想杀!你还替他说话?!”
姜太后喘着粗气,想到萧时宴手中的锦盒,更是气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哀家问你,那京中的流言,是不是你派人去散播的?”
长乐心虚的不敢应,只垂着脑袋。
“你!…罢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纵使心中有万般怒火,姜太后也得忍下来。
“萧贼手中有哀家要的东西,他如今要个交代,你说,哀家要如何做?”
长乐微讶,随即便道:“就说是那些百姓认错人。”
闻言,姜太后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好一个认错!你当全京城的百姓都眼瞎了不成!”
长乐还要反驳,“那当如何?”
姜太后冷笑,“你当初做那事的事情怎的不相信如今?都怪哀家太宠你了,竟将你宠的无法无天,不知好歹!”
知晓自己理亏,长乐埋头不语。
“来人,去将那面带过来!”姜太后今日是铁定要了了此事。
长乐猛然抬头,反应过来再拦时,那宫女已经下去了。
片刻后,那男子便被领着进了殿。
长身玉立,浑身冷漠桀骜,面容也与萧时宴生的一般无二。
姜太后在他身上的目光转了又转,出声道:“白绫与鸩酒,你选一样吧。”
“母后!母后不可,全是我的错,不要牵连于他…”
长乐惊声相拦,她痴迷萧时宴多年无果,如今连一个替身都不允她留在身边吗?
姜太后哪里管她,骂道:“萧贼一定要个交代,不如你去死,平息那萧贼的怒气?”
话落,立刻有宫人奉上白绫与鸩酒。
大抵是死到临头,那男子也不挣扎,平静道:
“奴才选鸩酒。”
他取过酒盏,闭上眼睛后一口饮下。
长乐还想去拦,却被宫人死死拉住,在惊慌失措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面软倒在地,没了气息。
姜太后硬着心肠,命宫人划花那人的脸,再将尸身抬出去。
长乐泪落如雨。
这场闹剧直到下半夜才收尾,长乐萎靡不振的回了青鸾殿。
姜太后揉了揉眉心:“嵘儿真是昏了头,连那疯狗都敢招惹。”
嬷嬷替她捏着腿,回应道:“若是督主能消气,如此便好。”
想到萧时宴今日那眼中的杀意,姜太后身子一颤:
“萧贼睚眦必报,就怕他还要报复。”
无论如何,只要女儿无恙就好,其他的,皆能舍弃,区区几条贱奴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去,唤淮阴侯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