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爱情片。”
“这也是爱情片。”
“这是血腥杀戮爱情片。你这个变态。谁会请雄虫看这种囚禁雄虫三千多天,各种虐待和□□的电影!”恭俭良隔着一道门,露出半张脸和禅元吵架,“我要看雄虫主演的爱情片。”
“真的吗?”
“哼。”恭俭良一口咬下加满肉和果酱的贝果,“不给就算了。一点诚意都没有。”他的嘴角被溢出来的甜果酱沾染成一片,大概是馅料放在太满,雄虫整张脸都埋在食物中,嘟嘟囔囔的小嘴巴似乎在咒骂,又似乎在抱怨。
禅元刚想递张纸巾给雄虫擦嘴,恭俭良抬脚踹上门,用行动拒绝沟通。
骄里娇气的雄虫完全不管是谁给他铺床,收拾房间,是谁每天换着方式给他做甜点,也全然忘了,是谁煞费苦心给他造了一个移动傻瓜式投影仪。
煞费苦心的禅元摸一把脸上的灰,有一些无奈的笑。
对待恭俭良,你和他凶,他比你还凶;但要是对他好,他又别扭,又想要,最后态度反而会软和一点,提这个提那个,像是凶巴巴的名贵小猫,不给满足转头就走。
“雄主。”禅元作势在门上敲了两声,现门没关严实,悄声说道:“雄主。那我出去了。”
“哼。”恭俭良翻个身,背身对准门缝,“滚吧。”
这可爱。禅元逐渐认为恭俭良那些什么“变态”“滚”都不是骂人话。作为一个被教养得过分好的小雄虫,某些词汇匮乏让恭俭良在唇舌之争中总落下风,恼羞成怒时往往抬手就是一顿暴揍。
禅元习惯了。
最近两周,他的大脑甚至完成了《雄虫近期语气潜台词分类及应对措施》一书的整理:
如果声音是打着圈的“禅元~”多半是有点疯的前兆。这个时候,他要赶快回忆自己有没有哪里做错了,或者给雄虫误导。多数情况下可以用语言解开误会,或者安抚雄虫。
如果声音是尖锐的暴躁的“滚€€€€”,其实安全系数比前者还跟高一点。至少雄虫在暴怒却还有理智的边缘。如果是现在这种干净利落,没有拉长音的“滚”,说明雄虫只是单纯不想理会他,或者心烦气躁,自己适度留出一定空间给雄虫,然后满足对方的需求即可。
而“变态”等于私人趣味,这个目前专属于禅元的称呼,被他直接忽视。
夫夫之间的小暧昧罢了。
“禅元。”金蝉种室友挥挥手,和他打招呼,“打扫区域分配下来,这几天要忙起来了……你刚刚从禁闭室出来?”金蝉种室友看一眼禅元来时的方向,笃定道:“甲列和伊泊都在训练室等你,恭喜啊。你们小队最近拿到了太空实训名额。”
“谢谢。”禅元笑了笑,寒暄两句,将从雄虫弃之不用的丑陋糖果分给室友和自己,两个蝉族一边走,一边聊。和恭俭良那种完全不在乎外面名声的存在相比,禅元十分在意谈话间不经意的信息,任何事情哪怕是细枝末节,他都有兴趣听完并符合两句。
直到他们走到训练室,二人才分开。
禅元推开门,自己的两位队友猛地回头,见是他来,松口气又回去做自己的事情。蜻蜓种狙击手伊泊抱着自己的老婆枪,十分仔细擦拭每一根枪管。虎甲种工程兵甲列则收拾自己的工程包。和还未组队前相比,两个人的肌肉都得到不同程度的锻炼,专业技能也得到了更高级长官的指点。
但对让他们两人感觉心惊肉跳的人,还是禅元。
“我先上重量,稍后问你们一些事。”禅元轻描淡写地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运动背心。他走到训练仪器前,调整到中高档,开始热身训练。
青襟油蝉种本身就是蝉种中相对较大的虫种,禅元决定要努力活下来后,认真研究了自己的体检包裹。他的骨架比同族雌虫更大,肌肉比例也更高,锻炼之后,体型差距进一步扩大,穿着衣服尚且不明显,日日一起磨合的小队成员则清楚:禅元已经将每一块肌肉都锻炼到极限。
现有的仪器和环境,不足以支持他进一步提升。
应该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吧。无论是狙击手伊泊,还是工程兵甲列都期待队长的下一步动作,身为雌虫没有人不渴望变强。
“你们有没有爱情电影。”
狙击手伊泊:?
工程兵甲列:?
“爱情电影?”甲列困惑地问道:“是给雌虫看得那种爱情电影吗?”
“雌虫雄虫都行。”禅元想了想恭俭良的需求,补充道:“最好是雄虫当主角。”早知道恭俭良也喜欢看其他电影,禅元就把爱情片、格斗片、战争片等数目繁多的影片拉进来填充资源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