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真的不会死人,现在你还怀着虫蛋我绝对不会制造杀孽,最多就是打折他的腿,还有刚刚想摸我脸的那只手。”恭俭良掐着禅元的胳膊,他浑身雪白,白到微微青,只要用力每一根筋山脉般凸起,“我最讨厌别人轻薄我了,特别是对我动手动脚的变态。必须要砍掉!砍掉!我要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来,塞到嘴巴里,让他嚼,全部给我咽下去!啊啊!”
禅元不动神色,收紧胳膊,拖着雄虫,往后退散步。
对面抱着矮子队长的副队,同样后退,两个同病相怜的雌虫一眼便看出对方的苦楚,互相点头致歉,迅撤离。
“你在干什么!”军雄费鲁利大声斥责,“我可是队长!快点把我放下来!我要和漂亮雄虫交朋友!是交朋友啦!”
同样,恭俭良冷漠地看向禅元,“你听到了吗?”雄虫牙齿咯吱作响,整张脸扭曲起来,“他居然要和我做朋友。”
禅元敷衍道:“听到了。”
“听到了你还在做什么。快点把我放下来!”恭俭良努力拍打禅元的手腕,用手去掰禅元的指头,“你在干什么!我要交朋友!我要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禅元抱得更紧,跑得更快了。
虽然不知道那位穿军装的雄虫是谁,是什么身份,但他知道正常人绝对不会想把好朋友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兴许是叫得太大声,走廊另一端传来那位雄虫诧异的声音。
“他要和我踢球吗?可恶,副队长快点放我下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家伙。”
禅元悟了。
又是一个被美色迷惑的可怜蛋。
他将雄虫丢到房间里,喝口水的功夫。恭俭良一个鱼跃从床上蹦起,捞起自己的双刀武器,冲出房门,沿着走廊狂奔。禅元水还没来得咽下的水全洒出来,也顾不上胸口湿透了,追着自己的雄主跑,一边跑一边喊,“雄主,等等,雄主€€€€”
双方狭路相逢。
恭俭良看见穿着军装的雄虫,以及他微微蓝的头,按住暗扣,抽出双刀。对方快从背后拔出盾牌,锋利边角在特定角度下,散出蓝光。
“费鲁利。”
“恭俭良。”
“你是军雄?”
“不是。”
“你长得真好看。”
恭俭良抓紧双刀,对准盾牌,企图一轧为二。刀刃碰撞到盾牌上,迸射出连串的火花。赶来的两位雌虫沉默之后,看向战局居然找不到一丝一毫能够加入的痕迹。恭俭良每次下刀都带着优美的韵律感,纷飞的刀光将双刀砍出一个一个豁口,居然呈现出伤敌为零自损八百的窘况。
军雄费鲁利乘机扑上去,整个人撞在雄虫怀里,抱住他的腰,两个小雄虫滚在地上,灰尘铺得他们满身都是。禅元眼见恭俭良揪住那位军雄的衣领,军雄按住恭俭良的肩膀,双方在地上和车轱辘一样转,双双撞在墙上。
两声清脆的脑壳响让雌虫们双双倒吸凉气。
“可恶。”恭俭良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禅元都没有这么欺负过他!他用力按住费鲁利将人朝消防玻璃上撞,狰狞之中,“我要划破你的脸。”
费鲁利快从背后掏出第二个小盾牌,护住自己的脑壳。呼啦啦响声中,碎裂的玻璃反而因力的作用,全部弹向恭俭良,几个细碎的玻璃渣子直勾勾刺入恭俭良皮肤。
“你的脸没事吧。”军雄费鲁利紧张兮兮抖了抖衣服,“长得这么好看要是毁容了……”
简直是自己的罪过!
“快点去医护室,不要用手碰,赶快去上药啊。”
“闭嘴。”恭俭良搓自己的脸,本来玻璃渣就嵌入其中,他用手胡乱上下左右,反而多了好几道血痕,“明明是你先冲过来要杀我。”
“我是在打招呼。”军雄费鲁利略微有些心虚,他确实使用了军雄特有的打招呼方式,上来先用几招招呼对方。最开始他出手并不强,本着好奇心想要吓唬雄虫一下。
远征军上的雄虫,应该是那种温温和和,柔柔弱弱,会被自己吓一跳的乖雄虫才对。就算性格稍微大胆一些,也会惊叹自己身手,双方展开一个新话题……而不是拿起武器和自己对轰,还一口一个“宰了你”“杀掉”才对。
军雄费鲁利擦了一把冷汗。
他看着恭俭良满脸是血的样子,惊慌上前阻止,“不要再搓了。这样会更严重……不要再动了,我带你去医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