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军对老婆很了解,向来是憋不住话的,拉着自己到房间说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大军,我想把这三百块聘金都给安念。”
于正军愣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说雇她干活吗?”
“我觉得这是两回事。”
李玉梅拧着眉头,低头看手里捏着的三百块钱。
厚厚的三十张,都是她儿子用命挣回来的。
“安念已经嫁到我们家了,就跟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之前能给安倩三百块聘金,为什么不能给安念三百块聘金?我觉得安念比安倩值得。”
三百块可不是笔小数目。
于正军低头沉思,下意识地从腰间拿下来一个竹制的烟杆。
从杆子头部悬挂着的小布袋里捏出一小团黄色的烟丝,捏成一团塞进烟杆的小口中,火柴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李玉梅也没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一根烟雾缭绕而上,于正军的眉眼都柔和了,只听他开口说道。
“如果是这样,我们再添五十块。”
李玉梅惊讶地嘴巴微张。
“这些年路远给家里寄了不少钱,三百五我们还拿的出来。既然你这么喜欢安念,我们做事就做全、做漂亮。她会更高兴,也更踏实。”
这一瞬间,李玉梅觉得自家男人真的无比高大威猛、睿智英明。sp;“呸呸呸!什么中邪?!那都是封建迷信!张秀娟就是突然想通了呗。”
“……你信吗?”
“额,是不太相信……”
“估计是安老大在天之灵保佑,这安老二一家是真不靠谱,早年吸哥哥的血,等哥哥死了,就接着吸侄女的血。”
“说到这个,今年安家的地怎么办?以前他们家的收成是村里头一等的好,靠的可都是安念。”
“嘿,今年他们家肯定很惨!”
——
等所有人都散了,张秀娟才狠狠地松了口气,抹了把脖子,满手冷汗。
安倩看不得自家老妈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暗自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回房了。
安奶奶也拉着安爷爷转身走了。
顿时,院子里只剩下安建党夫妻。
安大庆?早在藏好缝纫机后就跑了。
安建党看向老婆,一脸疑惑:“娟子,你怎么突然就松口了?”
张秀娟靠在自家男人结实的身体上,心有余悸:“因为安念是个傻子啊。”
“傻子怎么了?”安建党不明白。
“傻子杀人不犯法!”
张秀娟瞪他,并不想把自己刚才的幻觉说出来。
她是见识过安家人对傻子的态度的,要是被他们误会自己也精神不正常,就糟糕了。
“你没现刚才安念看我们的眼神很不对劲吗?她想杀了我们。”
安建党瞠目结舌:“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要是半夜拿着刀过来,把我们全家都剁了怎么办?!”
张秀娟恨铁不成钢,用力拧他胳臂。
“我们的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我还想跟你一起长命百岁呢。”
“那那……那可是三百块钱啊。”安建党心都在滴血。
张秀娟反过来劝他:“怕什么,我们女儿已经考上大学了,就算是兼职也能赚不老少,三百块钱几天就能赚到。”
“真的吗?”安建党不信。
“肯定是真的!那可是京城的大学!”
——
“大嫂,你会用缝纫机不?我把它放大厅这里,可以吗?”
刚进家门,于跃进就兴致勃勃地扛起了那台已经被自家老爸擦拭干净的缝纫机。
“放什么大厅?!”李玉梅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栗,“放你嫂子屋里去!这可是她的聘礼。”
“哦哦哦!”于跃进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问。“大嫂房间是哪个?”
他刚才跑的太快了,根本没看见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