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天那个小单间还要六百一个月,三百块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不管怎么说,都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是。”岑嘉摇头,“是整租,只有你一个人。”
啪嗒。
更大的馅饼猝不及防就往下掉。
下面的人被砸得头晕目眩,脑袋空空。
大概是她脸上的表情过于惊讶,岑嘉没忍住笑了下,开口解释
“这房子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我和我哥一人一栋,只不过我大部分时间在外地,很少回黎北,这房子一直空着怪浪费的,就想着租出去。”
“租金什么的对我来说无所谓,主要是想找个靠谱点的租户。”
祁安这下懂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任性。
正巧让她碰上了。
岑嘉到旁边给她接了杯水,语气很真诚“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又一直没人住,前几天找人打扫了下,装修也重新弄过。”
“除了二楼拐角的那个小房间,里面锁着一些带不走的杂物,其他的地方你随便用,家具什么也都是新的,如果坏了你就和我说一声,我找人来修。”
“我看你也挺合我眼缘的,如果你想租,随时都可以签合同,要是觉得价钱什么的不能接受,咱们可以再商量。”
“当然啦,这种事也讲究一个双向奔赴。”岑嘉笑了下,“你要是真感觉不合适,我也不勉强。”
一时安静。
祁安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这房子各方面条件比之前的好了太多,地理位置也更佳,她确实没理由拒绝。
于是她点点头,也很认真地开口“我租。”
祁安当晚就回去收拾了行李。
她东西不多,一个月来也没添置什么,怎么拖着行李箱来,又怎么拖着行李箱走。
可以说是有始有终。
这个时间公交车早已停,她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
司机帮着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转头问她要去哪。
她关上车门,报了地点“明椿巷。”
踩下离合,轰鸣声响起,钟灵巷便被甩在身后。
路上祁安给之前租给她房子的女生了个消息,说自己现在已经找到了新的住处,想约个时间把钥匙还给她。
墙壁上的灯被按亮,宽敞明亮的房间让祁安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她拉上落地窗前的帘子,摊开行李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胡思乱想。
大概是先前几年吃了太多的苦,上帝也不忍这样继续不公平,所以这一次,她成为了那个被幸运眷顾的天选之子。
最后一件衣服被收进柜子里,搁在旁边的手机叮一声响,女生回了话,让她后天中午到钟灵巷那边的市等自己。
祁安回了句好,手伸进口袋里,却意外现本该在里面的钥匙此时不知去了哪里。
不会又丢了吧。
她惊讶于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个又字,后知后觉想起来,刚到黎北第二天,那个被她随身携带了许久的钥匙扣也经历过同样的命运。
那次是陈泽野帮她找回来的。
不过她现在也没什么时间回味这些过往,靠在墙上仔细回想了下,多半是之前搬行李的时候掉在了院子里。
借着手机光亮,她半弯着腰沿着刚刚经过的地方寻找,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外头的铁门被人推开。
很轻的一声,但还是像擂鼓一般砸在她的心脏,祁安后背一僵,这才想起来自己最致命的疏忽。
刚才分别的时候忘了问岑嘉,隔壁那栋是谁在住。
这个姿势她实在是不占上风,思绪不得不朝着最坏的打算展,脚步声向她这个方向靠近,心里的那根弦也越绷越紧,隐约有崩裂之意。
倏然转过身。
她的身影撞进那双冷冽的眼里。
那双眼实在太好辨认,独有一份属于他的深邃,偶尔混着几分散漫与混不吝,在她陷入困境之时,却又能不急不缓地出现,就像是徒步在闷热燥夏里,买到的最后一杯沙冰。
冷冽却和缓。
气息微滞,是他先开了口。
“你怎么在这儿”
目光扫过亮着灯的身后,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挑了下眉“你刚搬来”
时间好像停顿了几秒,他姿态放得更懒散,勾着手里的钥匙转了几圈,然后自顾自地评价
“那还挺巧。”
“我也住这儿。”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