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於寒深色地眼眸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低聲道,「我不會打擾他的。」
「那就好。」想著對方可能也是站一會就會離開,林浩打了一個哈欠,眼眶微微濕潤了起來,還是趕緊回去睡覺吧。
半夜的醫院十分的安靜,病房裡只有微弱的燈光從窗戶外面照進來。
江然本來就睡得不太安穩,現在又一下子被一股強烈的尿意驚醒,他有些難受的半支起自己的身子,卻不小心受傷的腳碰到了床沿,發出沉悶的響聲,江然不由得緊緊的皺起眉頭,低聲驚呼了一下,痛疼的趕緊再次猛烈的襲來。
他輕輕了咬著下嘴唇,在黑夜中摸索著燈的開關,卻聽到了幾聲急促的腳步聲,明明自己還沒有按到開關,房間的燈卻驟然的亮了起來。
強烈的光線一下刺激的江然都睜不開眼睛,他伸手擋住了眼睛。
腳步聲越來越近,江然等到眼睛適應了燈光,才挪開雙手,看見一臉擔心著急的周於寒已經站在自己的床前。
他語氣有些緊張的詢問,「你怎麼了?是不是磕到了?」
說著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半靠在床頭的人。
江然眼裡閃過一瞬即逝的驚訝又恢復了平靜的神色,淡然的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想照顧你,可以嗎?」周於寒低垂著腦袋,有些緊張的扣著自己的手指。
為什麼就是不能離自己遠一點呢?為什麼總是要在自己的眼前晃悠?江然的心被撕扯的有些難受,都分手了各自安好不行嗎?
「我不需要照顧。」江然語氣十分的決絕,只要對方離自己遠遠的,那就是對自己最大的照顧了。
周於寒眼神流露出深深的絕望和沮喪,他嘴角不自覺地下彎,就好像早就知道了對方地答案一樣。
但是他還是沒有離開房間的打算,江然已經不想搭理他了,只感覺一陣陣的尿意再次襲來,刺激的他渾身雞皮疙噶都起來了。
還是先去解決這個麻煩比較好。
江然把一隻腳移到床下,再緩慢的移動受傷的腳,但是自己的手完全夠不到自己的腳,只要微微一點,就很痛。
然後一隻大手輕輕的把江然的腿挪到床邊,江然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隨之自己一隻腳穿上鞋子,一隻腳一直彎曲的,慢慢的朝著洗手間蹦躂了幾步。
就感覺一隻有力的手臂扶著自己的手,江然順勢把全身的力氣都傾斜了過來,有點惱怒又有點無力,自己這副樣子,好像確實什麼都做不了。
算了,等自己好了再劃清界限,讓他離自己遠遠的。
被周於寒攙扶著江然總算順利的到了洗手間,然後冷冷的給了對方一個眼神,他倒是很自覺的退出去了,還貼心的把門關上了。
江然紓解完後,感覺整個人都舒爽了,按了一下沖水按鈕,一聲嘩啦的水聲在馬桶裡面響起。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跳了兩步,洗手間的門就從外面被打開了。
一隻健壯有力的手神在江然面前,江然有點不自在的地下腦袋,然後把手握在對方的手臂上,在一跳一跳的蹦到床邊。
再耐心的把江然的腳慢慢的挪到床上,江然緩緩的躺下,眼神晦暗幽深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動作輕柔的把被子給江然蓋好,在捏了捏被角,語氣溫和的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你早點休息吧。」
然後退出房間,把燈關上了。
江然盯著門口,只覺得內心的酸澀再次襲來,其實和他在一起自己真的大多數都是被照顧的一方,他待自己很好,很好,總是什麼都讓著自己,自己的所有喜好他都一清二楚,基本上沒有什麼缺點。
除了對方已經有男朋友,真的什麼都是完美無缺的一個情人,可是他有男朋友了,就這一條對於江然來說就已經是致命的打擊。
沒有辦法跨過的鴻溝。
江然感覺自己的臉頰漸漸濕潤了起來,淚水不受控制的滾落。
他伸手出抹了抹眼淚,心裡開始暗示自己,夠了,不要再想了,就像對方是天仙,是世上頂頂好的人,跟自己也沒有半點關係,快點睡覺吧。
這一晚江然睡的不太安穩。
他早早的醒了,靜靜的盯著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一絲微微的陽光緩緩的升起,在照亮半邊的天空,此時還能聽到窗外有幾聲鳥叫聲,打破了這寧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才傳來嘎吱的開門聲,江然轉過頭,看著手拿早餐進來的林浩,江然感覺支起身子,伸出手跟對方招了招,語氣有點著急道,「快來扶我,我想去尿尿。」
林浩迅把早餐放下,一隻手攙扶起他,緩緩的挪向洗手間。
嘴裡還說著,「到說留下來,陪著你了,你看我再晚點來你不得被一泡尿憋死啊。」
江然解決完後,推開門,「那我不是看你累的很嗎?」
林浩像伺候大爺一般任命打的搭過手,「行,你說的有理。」
又重坐回床上江然覺得自己終於重回生,端起床上的粥,喝了兩口。
就聽到林浩語氣不明的說著,「昨晚睡得怎麼樣啊,沒有被某些人打擾吧。」
聽到這話,江然自然知道他說的某些人是指的誰,打擾的話確實算不上,還幫了自己一下呢。
江然眼睛眨巴眨巴的,用勺子在勺了一口,嘴裡含糊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