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鹤抱紧自己。
“我、我当时看不见,不会是被下蛊了吧?”
“哪有这么邪乎啊。”袁文山无奈解释。
“苗族确实有巫傩文化,他们把鬼分为善恶两类,善神赐福应该祭拜,恶鬼伤人应当祈解和驱逐,所以苗族正经的巫师都是向善惩恶的,不会随便给人下蛊。”
朱鹤指着自己,“那我比赛时看不见是什么情况?”
袁文山:“那可能就是把巫术融入网球打法里了呗。”
“听起来还挺好玩的。”
闻霄越发期待起下午的比赛了。
——
下午,半决赛现场。
闻霄再一次见到任宣。
对方依旧是一身似乎不太方便打网球的藏青衣服,手腕脚踝戴着精美银饰。
发球权落入对方手中。
闻霄严阵以待,半点不敢松懈。
观众席上,朱鹤、祝诚等人也都非常紧张。
朱鹤看向祝诚,手肘一撞。
“哎,你不去给你们学校的袁文山加油,跑过来看闻霄干嘛。”
“闻霄打赢了我,我来看着他别输给别人。”
祝诚挡开朱鹤的手,又接着道:“袁文山挺厉害的,应该不会输给卢中。”
“是嘛。”朱鹤才刚认识袁文山不久。
但从现在的积分榜上就能看出,袁文山的确深藏不露。
明明都比他小一岁的。
朱鹤叹了口气,感慨身边都是天才、不让普通人活命。
在十六进八中,他被任宣压着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闻霄却轻轻松松压制着任宣,把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场上,闻霄一记短球,快速拿下三局。
比分0:3。
朱鹤起身大喊,“好样的闻霄——一鼓作气赢下比赛吧!”
这加油声大概有一半是带着私人恩怨的。
他喊完,闻霄却没有任何反应。
以往加油的时候,只要闻霄有余力,就至少会朝这边示意一下。
朱鹤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自己的遭遇。
“坏了,闻霄不会也看不见了吧……”
“看样子是的。”祝诚仍保持着镇定。
“别担心,相信闻霄吧。”
——
眼前是一片黑暗,就连外界的声音都变成了蛇虫的悉悉簌簌。
闻霄确信自己此刻睁着眼睛,也确信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
但就是有一种被巨蛇牢牢缠住的紧缚感。
他动不了了,耳边蟒蛇吐信的声音越发清晰,清晰得像是蛇头就在旁边,一双竖瞳冰冷扫视着猎物。
现在比分如何?
他是在动,还是静止在原地?
这到底是什么,蛊毒或者幻觉?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闻霄的确慌了下神。
但在短暂的惊慌后,他又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万变不离其宗,不管发生多么匪夷所思的情况,此刻都只是在打网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