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林闻轻轻的勾了勾魏琦的手心,后者却猛地缩了回去。
“。。。。。。”
魏琦愣愣的站起身,喉咙紧不自然道:“朕去唤太医为你瞧瞧。”他藏在宽袖中的手指下意识摩挲了两下,掌心痒。
“奴才好多了。您一直在这里陪着奴才吗?”
林闻叫住神似落荒而逃的皇帝,“陪奴才说说话吧。”
魏琦背对着他整了整衣冠,强装冷静道:“养好再说吧,朕要去处理公务了。”
不顾林闻的挽留,他大步走出寝殿。站在外面被冷风一刺激他才是真正的清醒了。
自己堂堂的九五之尊,方才竟在一个奴才面前怯了场。。。。。。
风雪还未沾到身上就被伞挡了去,小太监佝偻着身子恭敬道:“皇上要去哪里呢?奴才吩咐人备上软轿。。。。。。”
“不必。”
“朕要自己走走,你们不要跟上来。”
魏琦在太监为难的眼神中夺过伞独自走进雪幕。三三两两的宫女还是偷偷的跟在远处。任何时候皇帝身边都是要有人的。否则出了意外损伤了龙体他们全部都罪该万死。
魏琦知道林闻在他心里已经不是微不足道的小太监了。他清楚的现了这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男人已经稳稳当当的占据了他心中一角。
连他的妻,后宫之主,在他心里都没有这样的地位。
魏琦单手撑着伞慢悠悠的向御书房走去,一路上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林闻的那张脸。他方才在榻前说了那么多丢脸的话,那人听到了吗?如果听到了会不会在心里笑他?
自己今后还去后宫吗,去了林闻会不会伤心。……还是像以前一样专宠他一人吗?那他会不会恃宠而骄?今晚自己又应当在哪里留宿……
魏琦其实已经有了打算。
那五年林闻都是和他睡一张榻,他也不放心把人丢到别处去睡了。更何况有着那么严重的伤,半夜疼了除了他谁还会给他传太医?
到了御书房后他的脑子还是静不下来,拿着奏折呆。
自己。。。。。。原谅他了吗?弑君之罪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了。。。但凡换一个人,这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有些太惯着了,却又无可奈何。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刑罚了,自己对他已经无计可施。
笔尖朱砂在折子上误划一道。魏琦缓过神定睛一看上面的内容,心里顿时更加烦躁不堪。这些半截身子都快要入土的人竟敢大着胆子来管他的私事!
他魏琦今日立谁明日废谁还要看谁的脸色吗!他要是做的过分点,那群老头是不是就要撞柱死谏了?!分不清尊卑的东西们,还在妄想着左右他!
明黄的折子被撕的粉碎。魏琦本来心情就不佳,现在更是怒火中烧。
不开心,想那谁。
他唤人将折子都带去了寝殿。林闻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他才会心安,否则会产生一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三年都杳无音讯,纵使他如何搜寻都无果。这三年,林闻究竟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