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徐老七的话,林深点了点头,心里面虽然很满意,不过面上没带出来。
“马二,你呢,你是什么想法?”
马二能和徐老七一起被沈良派出来,自然也是个机灵人。或许没有徐老七心细,但也绝不是胆小之人。
“郡马爷刚才已经把三条路都给我们摆出来了,我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跟老七的想法一样,都是带把儿的,谁还能比谁弱了去?”
“总说金人如何厉害,但那都是听说,咱们谁都没见过。这要是连他么干他一场都不敢,回头再有别的兄弟问起来,说咱们是被吓跑的,那还不如别在护卫队里混了,干脆去浣衣坊吧。”
“马二,你小子想得倒美,想去浣衣坊捣杵么?”
“就是,浣衣坊的女子一个个看起来山高水滑,可全都是无底洞,你小子当心掉进去出不来?”
“马二,你小子不是练刀的么,这是准备以后改练枪了?”
“你们少他么在这儿嘴花花,小心容嬷嬷提着棒槌来跟你们说理。”
“来就来,谁还怕她怎地。不行就比比棒槌,看是谁的厉害,哈哈哈哈。”
“······”
浣衣坊就是王府里专门负责洗衣服的地方,全是三十来岁的女子。领头的是一个姓容的嬷嬷,颇为泼辣,被戏称“三十六路捣衣杵,打遍王府无敌手”。
这些林深全不知道,只是听他们说的有趣,便没有打断,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
护卫们平时说话荤素不羁,三句话不离下三路,有人开头,就有人接棒。
见林深没有表露不快,更是眼角带着笑意,其余人便火力全开,一时间不是夹枪带棍,便是鸡飞蛋打。
“好了。”
沈良见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不堪,只得出言阻止。
这家院子里正房空无一物,“王妃”和“郡主”下来活动了活动腿脚,便又回到了马车上歇息,如今离他们商议的地方也就几步。
虽说两人只是替身,但也都是正主儿的身边人,万一在郡主身边歪歪嘴,可都够这些人喝一壶的。
“马二和老七的意思都是要跟这股金人干一场,郡马爷,您看下面让谁说说。”
“你都开口了,那就你来说吧。”
前面两个人已经把情绪渲染到位了,这时候就需要人出来定调子了。
虽然没跟沈良沟通过,但林深相信沈良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这些在王府里能做上头目之人,一个个都是人精。
沈良是,王千也是。
“好,那我来说说我是怎么想的。”
沈良找了两块小石头,在众人中间一摆,又拿树枝在两块石头之间划了一道线。
“这是汲水,这是怀庆,我们现在在这个地方。”
他折了指头大一节树枝,摆在了代表汲水的那块石头附近。
“郡马爷说了,金人可能有一支大军,就藏在西边的太行山里。我相信郡马爷的判断,这支大军随时有可能攻打汲水城。”
说着,他又在两块石头的旁边划了一道线,表示太行山,并在其中放了一节巴掌大的树枝,代表金人大军。
“王爷让我等护送王妃和郡主、郡马爷去洛阳,甚至在大婚的第二天就走,连回门礼都不办,便是知道汲水城危险。如果我们返回汲水城,便是违背了王爷的命令,还把王妃和郡主植入险地。”
“所以这一条路,决不能选。”
“还有一条路,便是转向、绕路,避开这一股金人哨探。”
“金人既已派出了哨探,便绝不会只有一股。你们谁听说过打仗派斥候就派一路的?”
沈良又随手折了几个手指大的树枝,随意的洒在两块石头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