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德川凛会哭着跑下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
他暂且愿意稍微放下被莫名其妙的系统强迫行动的不满,向她伸出同学间的友谊援手。
“会长”
也许是他沉默了太久,学生会成员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声,“我们过去看一下吗”
“不用了。”少年在原地等了一会,安静地收回了视线,他异常冷淡地拒绝了这个好心提议,从对方身边擦肩而过,“走吧,不要让理事长久等了。”
赤司离开之后,由于我跟白兰实在是相性不合,难得不顾形象地下了逐客令,“我想一个人安静待一会。”
“哦。”白兰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那你换个地方待吧。”
“”我并不委婉地提醒他,“我先来的。”
“我知道哦。”
“”你难道不要脸的吗白兰杰索
我按捺住内心疯狂吐槽、甚至想要宣之于口的冲动,拍了拍裙摆,在低下头时还是忍不住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
“嗯哼”白兰后退了一步,靠着窗台说,“我看到了。”
我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然而就在路过他的电光火石间,我忽然察觉到异常的地方,转头看了他一眼。
白兰神色无辜地看着我。
我正想问他为什么一直赖在这个地方不肯走时,不经意间却看到了在他肩膀处晃动的小红点,那一瞬间毫无道理的直觉指示着我的视线,我从他身后的窗口望出去,一眼就捕捉到了对面教学楼的某个窗口、正架着狙击枪的黑色人影。
卧槽这啥玩意啊这是国中生日常能出现的普通画面吗我有点理解夜斗刚刚说“为了世界和平求求你收留白兰”的含义但这人有想过帝光的和平吗祖国的花骨朵当场要吓枯萎了喂
“白兰你身后”
“嘘,”看上去仿佛一无所觉的少年,至今为止,心音依旧毫无波澜,他甚至颇为轻松地笑着对我说,“我知道哦,你先回教室。”
也许是因为我一直站在射程的范围内,经常放任我作死的系统突然诈尸,用它平淡的语气劝导,“我也觉得你应该先回教室,虽然我可以逆转,但你应该不想体验死亡吧”
“怎么可能”
原来白兰一直挡在我跟这扇窗户之间,不是因为那种不要脸的理由吗我误会他了虽然他看上去不像个好人,但或许扭曲的本性还残留了一丁点儿意大利男人的绅士风度。
倘若我对他置之不顾,来年在他墓碑前献花的时候良心肯定会痛的啊
千钧一之际,我还在脑海里不断地思考解决方法,然而没等我选出其中最合乎常理的方案,那道幽微的红光竟然从白兰身上移开,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满脑子理论知识突然变得空白,僵立在原地,甚至忘记跟系统求助当然啦我本来也没有这个习惯。
“咦这可不行哦。”注意到这个变化,白兰的平静心音总算有了一些波澜,他在心里思忖了一句,“这种时候,她应该不会降低好感吧”
降低什么好感
没等我想明白其中关联,白兰已经抓住我的手,迅将我带进一个陌生的怀抱之中,而毫秒之差,有猛烈的热流从我耳边擦过,烫的我在他怀中战栗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少年原本游刃有余的动作有一瞬间不自然的僵硬。
我被子弹擦过耳边的动静震得耳鸣不已,整个世界好像在不停轰炸,又好像都沉寂了下来,我愣了许久,才听到白兰开口。
“他走了。”
“哦。”
我还没有从前一刻与死亡擦肩而过的阴影中反应过来,条件反射性地应了一句,怔怔地抬起头,终于现我们的姿势有些不对劲,我推了推面前的少年没有推动。
明明是他先开口提醒我,看上去却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
电影里的黑手党是这样的吗我回忆了一番影视形象,简直想把教父一二三部影碟丢到白兰身上让他学习一下黑手党的自我修养,不然以这种街头流氓的素质,在电影里别说活过片头曲了,可能连出场的镜头都没有所以我都已经胡思乱想到这么遥远的地方了,这个臭流氓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
正在我忍无可忍,马上就要质问出口之际,仿佛有人察觉到了我的心声,先一步替我说了出来。
“抱够了么。”
我听到了赤司征十郎凉薄又讽刺的声音,不敢置信、惊讶地回望去。
云层缓慢地遮蔽了阳光,少年的身影从阳光下渐渐变得黯淡,仿佛一层低气压缓慢地笼罩在了他的身上,而初春本来已经晴朗的天气,因为他的语气,陡然又降了几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