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一个狠厉的眼神丢过去,路易狠了狠心,终于敲了下去。
笃笃笃!
“ein!”
这句洋文明显让路易身躯一震,他轻轻推开房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见到四人走了进来,宽大办公桌后面的洋人并没有起身,而是微微抬起眼睛,用汉语问道:“什么事?”
“租户保管的物品失窃了。。。”
路易的身体弓成了一条弧线,卑微得像一条狗。
待简要说明了情况后,他这才向老张和顺子介绍道:“这是咱们会丰银行行长艾伯特先生。”
老张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傲然的微微点了点头。
艾伯特终于站起身来,客气地招呼两人坐下,与刚进门时判若两人。
待老张和顺子落座后,艾伯特问道:“两位先生,保管物品的合约可曾带来?”
顺子从皮包内取出合约,交给路易。他有些奇怪,这个高鼻深目的洋鬼子,汉语竟然说的这么流畅。
看到合约上签署的金额只是一百万大洋,艾伯特明显松了口气。
路易趁机谄媚道:“Fortunate1y,I1oeredthequotationfrom5mi11ionto1mi11ion。”
他这话翻译成汉语:幸运的是,我把报价从五百万压到了一百万。
压低报价,等于少收了租费,若是不出事,他绝对不敢这么无中生有的乱说。
老张和顺子面面相觑,一个字也没听懂,只见艾伯特向路易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艾伯特转向老张,说道:“先生不必着急,仰格兰帝国的会丰银行,是最值得信赖的银行,咱们按照合约价格赔给你们。”
顺子坐不住了,噌地从沙上站起身,“啥?合约价?那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他来回踱了两步,大声道:“我不管你是会丰银行,还是花七银行,我只要我原来的东西!”
“你们不是说东西放在你们这里可以绝对放心吗?我们的东西呢!”
“那我们可就爱莫能助了,毕竟我们也是受害者。”艾伯特身子瘫向沙后背,耸了耸肩,摊了摊手掌,“你们也可以去审判厅告我们。”
艾伯特打着小算盘:才不怕你们去官府,他们可欠着咱们几亿两白银呢。
一直不动声色的老张开口了:“成,一百万就一百万!顺子,去外面把咱们邀请的记者都喊过来!”
“好嘞!”
顺子转身就要往外走,路易一把拦住,“李先生,先不妨坐下来,这事咱们慢慢商量。”
“商量个啥?”顺子有些急眼,“咱们几百万上千万的东西,放在这没几天,就变成一百万了!换做是你,你能答应?!”
路易转脸看向艾伯特,艾伯特朝他点了点头。
“李先生您看,您这东西就是找到了买家,也未必一定能卖得出去。”
路易把顺子扶到沙边坐下,“您看,咱们折中一下,双方都吃一点亏,赔付给你们两百万大洋怎么样?”
两百万现大洋,那可是好大的一堆,一辆洋人的小卡车都未必拉得动。
顺子压抑住心头的狂喜,看向老张,询问师父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