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陵张大嘴巴,看着那个比兔子还快的背影,苦笑一声,他就算想杀人,也得追得上啊?可惜他的强弓不在手边,否则还有点机会。
嗯?飞虎呢?
飞虎当然不能出现,他没有这么傻,会在秦华冬的面前放出这个隐藏的杀手锏。
同时,他也知道,此人绝对被吓得厉害,今后,恐怕一辈子也不敢回来归云镇来了。
他又哪里知道,此人才逃出去不足三里,就被一个黑袍人挡住,随手捏碎咽喉,就丢到了深渊下面。
黑袍人早就誓不再杀人,但是,他为了柳道陵,哪怕是粉身碎骨都不会畏惧,又岂会在意破一次杀戒?
此事,柳道陵并不知道,他转过身来,正想去捡回他的强弓,忽然看到七八丈外,秦华冬个秦双月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柳道陵露齿一笑,左手中的乌尨短剑藏于腰后,往前走了四五丈,又捡回他的强弓背在背后,来到秦华冬身前,抱拳道:“秦当家,我们该赶路了。”
“啊。”秦华冬如梦初醒,连忙说道,“对对对,该赶路了。”
三人再次启程,只不过,这一回的心境截然不同了。
秦华冬知道,他想要笼络柳道陵的想法再也不可能实现。这样一个年轻高手,归云镇肯定是困不住的,于是,不如结个善缘,万一今后还能相见,总还有个笑脸相迎的机会。
十五岁多的罡力级强者不是没有,在某些大门派中并不少见,比如,在北方第一大门派的星衣楼里面,这种年轻的高手最少也有六七个之多。
但是,能这么简单击杀几个罡力级巅峰强者的年轻高手他绝对没有听说过。以这样的度成长下去,假以时日,柳道陵又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去呢?恐怕,即便他胆子再大,也无法评估柳道陵的未来。
秦红月的心情也不好,她忽然现,原本还觉得自己属于高高在上的公主,在柳道陵眼里,恐怕只是一个稍微好看的小丑吧?如此一想,她的心情万分失落。
只有柳道陵依然是平常心,他早就知道,总有这么一天会让归云镇的人不敢轻易得罪他,同时,也总有一刻会离开归云镇。
走了八九里,他们安全地来到了掘崖岭,并未见到任何动静,柳道陵不敢大意,还悄悄地放出飞虎在四周探查了两圈,确认没有任何埋伏的迹象,便暗自点点头。
看来,他们的运气似乎不错,或者说,上次袭击归云镇的高手就是狄辉等人,因而,掘崖岭这里反倒成了安全之所。
到了这里,柳道陵驱马过去,与秦华冬并马而行,说道:“秦当家,在下有一事请教。”
“呵呵,贤侄有什么事只管说来。”
“秦当家长期在外面奔波,不知道对暗风林一带的土匪可有一定的了解?”
秦华冬眉毛一掀,目光灼灼地问道:“你想找莫铁枪报仇?”
柳道陵的双眼慢慢地眯了下去,声音里带着浓厚的杀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让莫铁枪逍遥天地间?”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秦华冬说道,“其实,不只是你一个人在关注这件事,早在你们进入归云镇以来,每年的开山期,韩短手都在向过往行商打听莫铁枪的一切。问的商人多了,就连我也大约知道了一些具体情况。”
“啊!”柳道陵愣了一下,原来韩短手一直没有放弃这件事。只不过,看起来韩短手并不打算在柳道陵有足够实力以前告诉他。
值得幸运的是,秦华冬一直比较关注韩短手的一举一动,当韩短手调查此事的时候,多少有些耳闻,加之秦华冬一直想要笼络韩短手,因此,出于种种考虑,也帮着收集了一些情报。
秦华冬想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亦步亦趋的秦双月,对柳道陵说道:“关于莫铁枪的事有些复杂。当年,莫铁枪袭杀韩短手所在的商队,却遇上一位真力级宗师。在事后,由于莫铁枪手下的人在那一战中死伤惨重,于三个月之后被人吞并。至此后,莫铁枪消失。”
“消失?此话怎讲?”柳道陵的两只耳朵都竖立起来,要说,这个世上还有他关心的事,非报仇不谈也。
秦华冬笑道:“他山寨被人吞并,成了孤家寡人,随后,似乎是招惹到了某位他根本不能战胜的悍匪,在无法可想之下,干脆席卷了他多年的财富,从暗风林消失了。最少,在最近四年时间,谁也没有真正地见过莫铁枪。”
“秦当家。按照您的估计,莫铁枪会到什么地方?”
秦华冬深深地看了一眼柳道陵,他明白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心里的仇恨,而他,也需要拿出一些足以让柳道陵心动的情报,才有可能得到柳道陵的友谊:“以我们对莫铁枪的了解,他绝不会放弃北方跑到南方去做一个富家翁。因而,我们将调查的方向放在了北方,在去年,意外地得到一个还算是靠谱的情报。”
“烦请秦当家如实相告。若情况属实,在下自是欠了秦当家一个大大的人情。”
“呵呵。”秦华冬笑了,他等的就是柳道陵这句话,“你知不知道涝荒大泽?”
柳道陵说道:“知道,在暗风林往西北方向大约九百里之外,就有一片满是沼泽的地方,占地一百一十余万里。据说,沼泽中陷阱重重,各种猛兽成群,不知道多少人死亡期间。这便是涝荒大泽了。”
“呵呵,看起来,你这些年所知道的的也不少了。不过,按照归云镇这么多年的调查,涝荒大泽中应该有着一个盗匪们的圣地。”
“哦?”
“涝荒大泽长一千三百里,宽九百里。在这片占地高达百余万里的沼泽地中,就有着一个并不算小的镇子。据称,这个镇子人称灵塔镇,乃是周边土匪销赃之所。据说,在去年年底,就有人在灵塔镇见过莫铁枪!”
柳道陵眉头一掀:“灵塔镇?销赃的所在?那岂不是非常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