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吴关载着李锁儿出,打算到后沫庄北面山区密林去狩猎。李锁儿则背着那一串胡饼。
滑板车穿过街道,吴关现那天给自己胡饼吃的小姑娘正在街边闲逛,身边仍跟着那个大胖丫鬟。那个小姑娘立时也现了吴关,见二人驾着一个奇怪的车子滑行,不由颇觉有趣,连连向二人招手。
吴关把车子停在小姑娘面前,只见小姑娘对着滑板车左瞧右瞧,嘴里连说:“好玩!好玩!这是什么车?”吴关正要回答,李锁儿一脚从滑板车上跳下来,对小姑娘说:“谢过那天小娘子给我们胡饼吃,今天我们也请你吃胡饼!”说着举起背后的一摞胡饼。小姑娘看着那一大摞胡饼“格”地一声笑了出来:“我不饿。”又看向吴关:“你让我试试怎么样?”
吴关知道少年人好奇心都强,看着小姑娘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说道:“这个需要练习才能驾驶,否则要摔跟头!”小姑娘撇撇嘴:“那你就让我练习一下!”吴关说:“我们要出城办事去,等回来再给你练习。”小姑娘顿时非常沮丧:“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一两天吧。”
李锁儿见小姑娘不高兴,不由得热心说:“让吴关载着你跑一段路怎么样?”小姑娘还没答话,那个大胖丫鬟先叫了起来:“不可,三娘别听他的。”
“我偏要去,你不要整天管着我!”小姑娘忿忿说道,一脚踏上滑板车:“劳烦你跑一趟!”吴关无奈,只能驾驶滑板车前行,心想应付一下,过一会儿就把她送回。
大街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载着一个明装丽裳的美丽小姑娘奔行,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唐代人们对女性一般称呼为“娘子”或“小娘子”,人们都习以为常,但吴关对这种称呼非常不适应,感觉鸡皮疙瘩直冒。因此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实际上唐代女性一般没名字,连武则天这这种人物在进宫时也只是称为“武氏”,“则天”是其死后的谥号。直接问女性名字也是不太礼貌的,这些吴关当然不知。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我叫绿伊”,吴关以为是姓6,小姑娘又说:“就是绿色的那个绿。”吴关这才明白小姑娘姓绿,音为6。
正说话间,忽听身后马蹄声疾驰,转瞬间便到了跟前,一个年轻人从白色骏马上跳了下来。只见这个年轻人十八九岁年纪,一袭白袍,长身玉立,脸上丰神如玉,俊采星驰。连吴关都暗暗喝了声彩。
这个青年见了吴关脸上却是一脸怒容,大声喝道:“小化子,你想拐了我妹妹?”挥着手中马鞭作势欲击。
吴关这才注意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不禁自觉形秽,也不愿意解释,直接对绿伊说:“你下去吧!”
绿伊却急着向哥哥说:“阿兄,你怎么出口伤人,阿爷常说让你谦逊,你还是那么暴躁!是我自愿来的。”
那青年却冷笑一下:“对叫化子谦逊什么?你还敢说我,回去我告诉阿爷阿娘,看还让不让你出来?”
绿伊急叫一声:“不要!”
青年捉住绿伊手臂,轻轻一提就把绿伊放到马背上,牵了马欲走,却扭过头来对吴关说:“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和我妹妹在一起!”
绿伊在马背上喊到:“我还想学驾驶滑板车呢!”
吴关对绿伊这个哥哥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感到气愤,决定逗逗他,对绿伊说:“过几天我送你一辆滑板车,比这个更精致!”
绿伊顿时拍掌大笑:“好啊!好啊!”
青年脸色越沉了下来,对吴关说:“那你会知道后果的。”说罢转身便行。
吴关和李锁儿汇合后,李锁儿奇怪问到:“那个女娃去哪了?”吴关随意应道:“被她兄长接走了。”
两人出城后驾驶滑板车行进,省力不少,遇有上坡地段就下车推行,不到半日,已来到山脚林密之处。
林中阴暗,杂草丛生,藤条四挂。吴关和李锁儿仔细寻找野猪踪迹,谁知找了半日竟没现野猪活动的迹象。吴关仔细搜寻记忆,感觉肯定存在野猪,于是向有水源的方向找去。
果然在一条小溪边现杂乱的野猪蹄印,吴关大喜,连忙叫李锁儿开始工作。
吴关让李锁儿去收集一捆结实的藤条,以备捆扎之用,自己则用斧子砍伐手臂粗细的树干,然后砍成两米长的木棍。一会儿李锁儿也过来和吴关轮流伐木,两人砍了大约一百来根木棍才停歇。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人累的坐在地上不愿起来。
吴关怕在林中有危险,拉了李锁儿来到林外,坐在一块巨石旁休息,又生了一堆篝火照明,每人吃了几个胡饼。不一会儿两人就沉沉睡去。
天才刚亮,各种鸟鸣就在林中响起,夏蝉也开始歌唱,山林却显得越清幽。吴关伸伸懒腰,吟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李锁儿还在迷迷糊糊中,嘴里嘟囔道:“你会吟诗。。。”突然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学的诗?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都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你怎么会吟诗了?”
吴关看着李锁儿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吱唔道:“嗯,这个。。。我常常路过城南私塾,听着里面学生读诗,自然也记了两句。”
“我也常常路过私塾,我怎么没记住什么鸟的诗?”
“那。。。是你有点儿笨。”
李锁儿顿时连连点头,深信不疑:“你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我一见了书本上的字就头疼。。。”
吴关和李锁儿来到昨日砍伐之处,开始捆扎木棍。吴关边指挥边干,两人耗费了一个多时辰把手臂粗的木棍扎成一个方形的笼子,一面开口。然后两人把笼子倒扣过来放在地上。
李锁儿说:“这还怎么抓住野猪?”吴关笑道:“你就看好吧!”说着从腰间抽出早就预备好的粗麻绳栓在笼子上,又爬上树去,把另一头绳子穿过一根横着伸出的树枝上,不断扯动,把笼子拉的离地一米多高,让李锁儿把两张胡饼掰碎扔在笼子下面,然后也爬上树来。
李锁儿拍手笑道:“我明白了!”
两人在树上屏住呼吸等待。到中午时分,大大小小四五只野猪来到溪边喝水。一只野猪好像嗅到了什么,边吸鼻子边向胡饼碎片处寻来。
果然,不一会儿野猪就现了碎饼,一拥而上抢食。一头又肥又大的野猪把其它野猪挤在一边,正好站在笼子下,疯狂吞食。
吴关看准时机,一斧头砍断绳索,笼子落下,正好罩住了大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