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听到这样的问题肯定会犹豫,女人没有,摸了摸右腿说道:“先天性的,骨骼育不良。”
就现在的环境,城镇单位在职员工月薪平均数是12oo多,平均到每天也就4o块钱,像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体条件,要挣到这个数非常困难,丢了3o块钱,普通人只当出门没看黄历,心疼一下也就释然了,但放到她这儿,那是要难受好久的。
雷打真孝子,财狠心人,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对于社会底层民众,生活从不吝于展露恶意。
“哎,刘二彪,你刚才是不是说捡到钱了?”
我?捡钱?
刘二彪刚要说怎么可能,忽然注意到沈云背到身后的手里夹着2o块钱。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沈大少这是爱心泛滥了。
“啊,是……是……就刚才,在那边。”
他装作不乐意又不好撒谎的样子,一边结结巴巴回答,一边接过沈云手里的2o块,又用胳膊肘捅了捅小胖子,搓搓手里的两张钞票,意思是差1o块,老子没有,你填上。
“捡了多少?”这时沈云又问。
“三十……怎么了?”
刘二彪的眼神已经从提醒变成了威胁。
周平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刚才还想着高低能混一顿炒饼吃,现在可好,上了沈大少的贼船,奶个腿儿的,屁兜里就十块钱,一下子给他搞破产了。
虽然满心不舍,他还是把那十块钱偷偷塞进刘二彪手里。
“你捡的是这位大姐的钱。”
“不是吧?”
沈云和刘二彪继续演戏。
“赶紧拿出来还给人家。”
“这……”
“废什么话。”
沈云急转身,装模作样从他兜里掏出三十块钱,伸手递给身有残疾的女人。
“这……真的是我的吗?”
她语带纠结,面露挣扎,因为看得出来,刘二彪十分不舍手里的3o块钱。
“老师和父母从小教育我们拾金不昧,这点事儿再做不好,十几年书不是白读了?”
沈云起身上前,把那3o块钱塞进她的手里。
“给我二十就行,你把这十块给他。”
“不用,给他留钱,不是变成游戏机厅老板肚子里的肥肉,就是变成牌局上的赌资。”
“那谢谢你们了,谢谢,谢谢……”
大姐道谢毕又作了两个揖,一脸激动地攥着3o块钱走了。
“不用客气。”董壮壮笑着挥手,直到女人走远,这才转过身去,看着刘二彪瓮声瓮气地问:“彪子,你什么时候捡的钱,我怎么没有看见?”
周平看沈云的目光像是在看隔壁老王:“沈云,拿我的钱做好人好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沈云说道:“我这是在帮你积德行善,万一就差这1o块阴德到生儿子的门槛呢。”
他还记得2o2o年跟周平在一块儿喝酒,别人羡慕这货有两家招商银行,这货苦着脸说做梦都想要一家建设银行。
董壮壮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你们在说什么?”
刘二彪做了个停战的手势,勾起食指点点身后的炒饼摊:“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谁来付炒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