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的焦黑木灰細細鋪滿整個西邊的窗沿鋪滿。
而且不只是窗台上,保羅估計著外面的半邊牆壁,連帶著房頂上都受影響。
剛剛換完繃帶的金絲雀,疲憊的趴在沙發上,虛虛的抓著永遠也抓不到的貓咪爪子。
保羅直到現在都難以想像,凱西是怎麼從這麼乖巧的形態,變成了那個黑夜中潛伏行走的龐然巨物。
五米多長的身體,從頭到尾能將他整個人完全圈住,猩紅帶滿倒刺的舌尖舔食者獠牙上的鮮血,也能舔舐掉他身上血肉。
輕輕抬起爪子按下來,能直接碾碎他的胸膛。
保羅也無法想像。
那個在廚房裡精心烹調午餐的女巫,茉莉上一秒才用那雙白皙漂亮的手,終結了暴徒的生命。
茉莉殺了那個傢伙之後。
結果回到高塔,回來第一件是幫他換藥處理傷口,然後第二件就是洗手做飯。
用那雙剛剛殺完人的手,幫他處理過傷口的手。
細緻的清洗果蔬,調製燉湯。
這種身份角色上轉變的認知落差,讓剛剛經歷過風波的金絲雀有點不適應。
保羅覺得剛剛殺完人之後,經歷了那麼激烈躁動的風波之後,心裡或多或少應該有點波動吧。
但事實上。
沒有任何改變。
凱西依舊慵懶的躺著,漏出柔軟蓬鬆的肚皮毛髮,用那雙漂亮的異色瞳注視著高塔內一切變化。
茉莉依舊在做飯。
她是個極其有生活格調的人,不喜歡骯髒,雜亂,有潔癖。
喜歡在程設精緻屋子裡,把生活打理的有條不紊。
保羅突然覺得殺人對於茉莉來說,就像是換藥處理傷口一樣簡單。
只是生活中一部分。
又或是在女巫眼中,死去的暴徒跟螻蟻一樣無用,激不起一點水波。
反倒只有他一個人趴在沙發上心緒難平,憋了一肚子的疑問裝在心底沒有問出來。
心裡像是貓兒抓一樣的難受。
保羅趴在沙發上懶洋洋有點昏昏欲睡的時候,廚房的里食物已經上桌了。
而隨著茉莉仔細洗乾淨手出來的時候,喊他吃飯的時候。
心緒難平的金絲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被暴徒追了一早上,奮力廝打在一起,還刺瞎了對方一隻眼睛。
保羅整個人軟軟的趴在沙發上,半張臉壓在手臂上漂亮的眉眼攏在陰影里,另外一隻纖長臂膀自然身側。
因為睡著的緣故,指尖卸力自然鬆開。
陽光照在指甲蓋上,泛出一小片光暈格外漂亮。
但是這份臨近中午和諧場景,只要走進了就能看到。
不知不覺陷入陷入沉睡的少年臉上帶著傷痕,胡亂紮起來的金髮上被薅的亂糟糟,手掌上和手肘上都有大片挫傷痕跡。
連帶著漂亮指甲,都在掙扎中斷裂撕掉了半個。
看的人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