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都是手足,暂且可不论男女之分,但三阿哥与六阿哥的陪读不仅仅有宗室子弟还有几位前朝重臣血脉,终究是外男,朕心里总觉得不妥。”
惠妃见皇上心绪杂乱,于是便走近贴身为他揉起额角,“依臣妾之念,七阿哥与五公主都还小,皇上正当盛年,来日定然还会再添皇子公主。
既要授课,自然是不可厚此薄彼的好,倒不如让她们与大公主与二公主一道,请师傅另则宫殿为其授课。”
“嗯……”
皇上垂眸点了点头,淑和与温宜年纪都不算小了,从前总觉得公主都是自己掌上明珠,怎么娇惯都不过分,如今却是该在出嫁前教导约束了。
于是,他把此事放在了心上,心想这几日便选择合适的人,把给公主们授课之事提上议程。
“其实眉儿你才情出众,又精通诗书,若不是整日不得空,身份上又有碍,那合该是你做她们的师傅才对。”
惠妃见状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不禁轻笑出声:“皇上莫不是在打趣臣妾?若说诗书才情,后宫当数莞嫔才对。”
皇上听见‘莞嫔’二字,方才挂在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沉默一瞬,惠妃悄悄打量了他的神色。
得知皇上对莞嫔并非无情,只不过是因当日之事解不开心结罢了。
于是低声开口道:“是臣妾失言了。”
“无妨。”皇上闻声反应过来后,端起面前早已凉到了六分热的茶水微抿了一口缓解了些许尴尬,“你说的倒也不错。”
两人闲话几句,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他原本是想回养心殿的,但架不住两个女儿挽留,于是索性留下一道用膳。
宫女步菜的间隙,惠妃出言劝胧月,称今日她皇阿玛也在,用膳得进的香一些才是。
皇上好奇的询问面前的小人为何近几日不好好用膳,惹得她惠娘娘担忧。
胧月学着大人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惠娘娘说自己是因为额娘需要静养,自己才被挪到了这儿住。
如今都这么久了,自己想着额娘也该身子大好了…
自己想去给额娘请安,全自己做女儿的孝道。
皇上并未因此多疑,只是显然未料到小小的她能说出这一番话出来。
又念及莞嫔禁足久了,胧月年幼依赖生母,定然是时常思念着额娘。
皇上舐犊情深,不免颇为动容,甚至有一瞬想准胧月到碎玉轩探望的念头,但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毕竟一想起莞嫔,他便能想起她当日冒犯纯元的事,虽说过了这么久了,怒气消散了许多,但心里总还有些许不满。
于是他便出言安抚胧月,称待她额娘养好了身子,自己就同她一起陪额娘用膳。
胧月终是年幼,面对素来疼惜自己的皇阿玛深信不疑,当下心头便疏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