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想,薛王氏终究是薛家的宗妇,还是要提前知会她一声的。
“此事我已经与几位族老商议过了,若是大嫂不同意,我也知道将二房产业脱离丰字号了!”
“二叔,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要毁了薛家吗?”
听薛文山说完,薛王氏顿时着急起来,一向好脾气的她话语中也难以掩饰住内心的愤慨。
“二叔,你老说你那什么望气术,说什么薛家将来会有倾覆之危,但如今咱们薛家不是好好的吗?是,我知道我没本事,处理不好家中的产业,但你也不能把薛家送给外人啊!”
“你哥哥死得早,蟠儿年幼,我也不懂生意上的事情,这些年家中的生意都是你在打理,我也很感激你,但咱们薛家好歹也是金陵四大家族,若是彻底依附了镇武伯,外人会怎么看咱们薛家?”
说到这里,薛王氏也是潸然泪下,似乎心中有无尽的委屈。
“大嫂,当年大哥快要死的,我的望气术也算是经过验证的,你为何就不能再信我一次呢?”
“如今蟠哥儿的样子你也知道,我几次劝你让我亲自教导蟠哥儿,你一直不同意,眼看我这个身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我死后,你认为蟠哥儿能打理好家中的生意吗?怕是我今日一死,明日外面的管事就敢欺上瞒下!”
见薛王氏还要反驳,薛文山再度说道:
“我知道大嫂是想说贾、王两家宗亲,他们这些年是庇护了薛家,但你那二哥这些年从咱们贾拿了多少东西?
你大哥前段时间还想要让宝钗进宫待选才人,宫里是什么好地方吗?她王家不是没有女儿,怎么一个个早早定亲,不送去宫里?”
一番话,说的薛王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而薛文山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大嫂,一味的依靠别人的庇护,始终不是长久之计。王家可以让薛家不受外人袭扰,却不能让薛家往上走,我已是将死之人,难道还会害薛家不成?”
不管是见识还是口才,薛王氏哪里会是薛文山的对手,被薛文山说的哑口无言,只好坐在一旁默默垂泪,不一言。
“大嫂,若不是遇到贾珲,我也只能眼看着薛家慢慢没落,含恨而终。但如今既然看到了薛家的一线生机,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如今薛家八房房长,已经有五房愿意舍弃家族的面子,搏一个出路,就看大嫂如何想了!”
若不是为了薛家,薛文山也不会如此逼迫薛王氏,毕竟大哥早逝,欺负他们孤儿寡母传出去也不好听。
但若是薛家真的有望崛起,反正自己已是将死之人,他也不在乎这些骂名了。
“大嫂,此事希望大嫂好好考虑一下,看看是要名声,还是要薛家的未来。今日小弟前来,乃是又另外一件涉及家中女眷声誉的事情要与大嫂说的。”
“什么事?”
薛王氏此时心乱如麻,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见薛文山转移话题,她也松了一口气,开口询问薛文山的来意。
“今日小弟前去拜会镇武伯,从镇武伯口中居然听到钗姐儿的名字,不禁让小弟大吃一惊,经过询问,镇武伯说是外出时路过酒楼听一喝醉的男子说的。”
说的这里,薛文山话里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如今两府除了薛蟠日日逃出去喝酒,还有谁既知道宝钗的闺名,又喜好在外面喝酒的。
除了薛蟠,也没有别人了。
怪不得薛文山气冲冲的就来了,如今宝钗还未出闺,就被外人知道了名字,传出去日后宝钗还能嫁人吗?
就连薛宝琴,也要连累着名声受损。
“这可怎么办啊,有多少人知道啊?”
涉及宝钗的名声,薛王氏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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