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方明达不过就是私下关系较好的同事关系,6寅这么问,刘真亦感觉玷污了他和方明达之间的友情。
更何况,6寅身边不是已经有了一个潘琦吗?
让潘琦转告他上山,然后又在这里和他拉拉扯扯的,这是在干嘛?
“这些和你没关系,我凭什么要告诉你,6寅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成熟点!”
刘真亦试图挣脱钳制他的那双手,“你放手!”
“我不放!”
6寅站起身,在昏暗的月光下逼视着它,“你不是嫌弃男的恶心吗,你怎么不嫌弃他?”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少拿你那肮脏龌龊的思想去衡量别人,我还有事,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说废话!”
刘真亦一把推开6寅。
就算是有一天这个教授当不下去了,需要找男朋友,也是找一个情绪稳定的爱人,而不是6寅这样随时随地炸毛的愣头青。
话不投机半句多,刘真亦扭头就走。
看着刘真亦决然离去的背,6寅的心好像被大力撕扯着一般,约刘真亦过来,原本是想最后努力一次,人家没那个意思,就潇洒地放手。
可见了面,刘真亦和方明达饭桌上眉来眼去的画面,就像苍蝇一样在他脑海中嗡嗡直响地徘徊。
他克制不住自己,只想知道为什么?
想从刘真亦口中得到,他既希望听到又不希望听到的答案。
“啊!”
6寅嚎叫一声,泄愤懑似的一拳打在支撑亭子的柱子上,像是在怨恨刘真亦不给他明确答案,又像是在懊悔自己为什么问那些问题。
“咚”的一声闷响,本就不是很牢固的亭子,风雨飘摇晃了晃,灰尘草屑簌簌落下。
刘真亦不顾身后疯的6寅,快步走在夜间崎岖山路上。
夜色渐浓,来时的皎洁月光也被一团乌云遮住,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石头,脚下一滑,刘真亦重心不稳,一整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人摔倒进山路一侧的深沟里。
刘真亦被摔得七荤八素,感觉胃里的那点食物都快摔出来了,倒霉催的眼镜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口袋里的手机也在刚才滚落的过程中,不知道掉落在哪里。
身上哪哪都疼,万幸手脚都能活动,没伤到骨头,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一定狼狈极了。
刘真亦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到现在他有点动摇了,好像最近几次倒霉都是和6寅有关。
刘真亦手机没设置语音回应功能,手机是纯黑色,山沟下草木茂密繁盛,月黑风高的夜晚,能找到的概率不大。
这座小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刘真亦不确定山里有没有野兽出没。
周围环境不能快准确确认方位,就在刘真亦考虑如何脱困的时候,头顶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刘真亦,你在下面吗?”
上方乌漆嘛黑,只能模糊看清草木的影子,声音是刚同他吵完架的6寅的。
困境之下,出现的这道声音像是一道照亮夜行路的点点星火,围绕在身上的那种恐惧感瞬间驱散。
明明几分钟之前还在剧烈争吵,这会也顾不上继续刚才的话题吵下去。
这个山沟很深,单凭人力肯定爬不上去,刘真亦仰头,笼音大声回道。
“我在,6寅你快去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