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都是宋时微所出。
虽然他没有对女人动手的习惯但他也绝不会让宋时微这样聪明的人成为江沐风的得力助手与自己作对,更何况现下的宋时微在沈月辞心里还是很有分量,若是他的身份暴露,沈月辞定然是会选江沐风与宋时微。
不过如今江沐风安插人在沈月辞身边,无论他是为了什么,这都是他离间二人关系绝佳的机会。
“那青絮要如何处置?”
沈月辞揉着眉心:“先留着她但要随时注意她的动向,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沈月辞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干脆来个以静制动,日子长了那青絮肯定会露出马脚来。
“郡主,宋二小姐醒了!”
沈月辞赶到客房时,宋时微坐在床头眼神空洞地盯着被子看,见到是沈月辞过来眼中才出现一点光彩。
“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月辞特地留了个御医今夜住在府上为的就是万一夜里时微出现任何不适可以及时诊治。
“我没事,小侯爷情况如何?”宋时微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但她还是急切得追问道。
沈月辞借着替宋时微掩被角的动作掩盖眼中的慌乱:“没事,御医说不严重,修养一段时日就好。”
“月辞,你不要骗我,那么大一根房梁砸下来只是休养一段时日便好吗?”宋时微抓着沈月辞的手,急切地问道。
她也正是被那根房梁砸下来的气浪所震晕,足以见得其厉害,而为了救他生生挨下这一击的封逸秋只怕凶多吉少。
“真没事,御医说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被重物砸到再加上烧伤,多少是要养上一段时间的。”她轻声安抚着宋时微的情绪。
听到她这话,宋时微心才稍稍安定下来,沈月辞见她情绪不稳定也没敢再追问她火场里的事情,只是端来一旁的汤药准备服侍她喝下。
见宋时微要推辞,沈月辞补充道:“没有外人在,我们不必如此客气。”
宋时微抿了一口汤药,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现如今只有你是真心实意待我的。”
沈月辞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红着眼眶,待想追问时,宋时微又低头喝药,只好作罢,反正来日方长,这些话可以等到回头再问。
宋时微喝完药接过一旁侍女递上前的帕子轻道了声谢,随后环顾四周都没有现醉霞的身影,她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依稀记得在火场醉霞先行离开了,怎么现下还不见踪迹且没有听月辞提起。
“醉霞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空气一瞬间凝固,沈月辞挤出一抹假笑来:“她也在休养,过几日就好了。”
宋时微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月辞,随后掀开被角就要下地,沈月辞连忙拦住:“你刚醒,身子还没有恢复好,明天再去看她。”
“醉霞,她到底怎么了?”她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她紧紧握着沈月辞的肩膀带着祈求的语气:“我求求你不要再骗我了,你跟我说实话,醉霞到底怎么了!”
一旁的侍女们见状想去掰开宋时微的手,却被沈月辞拦下,她扶着宋时微坐好,话到嘴边好几次都说不出来。
“她、她走了……”沈月辞说完忍不住侧过身子落泪,害怕牵动宋时微的情绪。
闻言,宋时微整个人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她瘫坐着,两行清泪猛地落下。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是让她先跑,她怎么还在里面。”她猛地掀开被子就要往外冲,屋内的侍女们立刻乱作一团,跪在她面前。
宋时微此刻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耳边听不见任何声响,胃里更是翻江倒海般,一阵一阵地抽搐着。
她身形不稳摔倒在地,但还是挣扎着起身,她不相信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醉霞会骤然离去,在那个绝望而又窒息的环境下一个人孤独地死去。
醉霞到她身边伺候时也才六七岁,她受罚时是醉霞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她伤心失意时也是醉霞宽慰自己。
在宋时微心中她早已将醉霞视作亲人,如今她以这样的方式凄惨离去,无异于是在宋时微的心口上挖去一块肉。
“时微,你别这样,若是醉霞还在她定然是不希望你这样。”沈月辞扶起她安慰道:“你的嗓子不好,再这样哭下去,只怕是要伤了。”
“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醉霞!”宋时微一把扑进沈月辞的怀里,咬牙切齿道。
回想起火场里的那一幕,她心中的恨意几乎要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