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北指指他:「我一個電話,你准出現?」
陳念南笑了下,挺認真地應他:「好,准出現。」
又這樣。。。。。。段安北一點兒扛不住這樣真誠的心思,心都能被焐熱。
他默默移開眼,跟著陳念南經過那群人身邊時,聽見身邊人淡淡的聲音響起——
「別瞎攀,我就這一個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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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南沒覺得這話有什麼逾距的,也不值當惹人猜想別的,他很守本分,關係在朋友那塊兒圈得死死的,平時這話是說不出的。
但兩人都聊到這份上了,陳念南覺得自己不過是順坡下驢再添點兒話題和樂子,讓自己的態度更認真、明白些——
我真罩你,一個電話准出現。
但為著這一句話,後半程的路段安北的心情都沒能平復下來,心跳聲比風聲劇烈。
兩人磨磨蹭蹭,半小時的路花了一小時,進校的時候天都黑了大半,六點多了。
小道上的人來來往往,都朝著大禮堂走,段安北問:「有表演?」
「藝術節彩排。」陳念南說。
段安北挺驚詫,他問這話的時候沒想到陳念南能接上,他從不關心學校的活動,運動會藝術節籃球賽,都跟他沒關係,也沒人敢磨著他讓他報名。
陳念南察覺到段安北的那點不可思議,解釋:「早上王鵬鷹說的。」
這話聽著還是很怪,陳念南太獨了,沒法兒把他跟「有朋友」三個字聯繫起來。
但這是好事兒,沒人真喜歡孤獨,段安北笑著問:「去看看?」
那道化學題陳念南還沒想出來,憋得難受,他剛想拒絕,旁邊跑過來一人,拉著段安北就走:「安北,江湖救急,幫兄弟個忙,彈鋼琴的人剛拉肚子去了,但彩排流程得順下去,明晚就藝術節演出了——」
說是求人幫忙,但那人的手上功夫一點兒沒含糊,拉著段安北就走。
陳念南記不起這人是誰,也不想管這人是誰,淡淡地搭上段安北被扯著的手臂,也不說話,隨意地往人那兒瞥一眼。
「你去嗎?」段安北問。
陳念南看著他:「想去?」
段安北點點頭。
陳念南應了聲:「去。」
去是去,別的另談,陳念南沒身份沒立場拘著段安北,但也不想見著段安北跟別人勾肩搭背地走在自己身邊,搭著他的那隻手一直沒撤。
來的人早就識相地自己鬆開了段安北,但還是沒忍住,輕聲問:「陳念南真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