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朗抬眼看过去,只见一群妇女拿着从对面摊子上买的小衣服,抓着摊主让他赔钱。
“你这衣服这么差,卖的也不便宜,你拿我们当冤大头呢?”
“这种一次性衣服卖给我们,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不管,衣服穿一次就烂了,你给我赔钱!”
“赔钱!”
华国人爱看热闹是天性,对面摊子被围得严严实实,摊主想跑都跑不掉。
而且过来的人各个难缠,也不怕事,都是附近家属院的,喊一嗓子能叫过来更多人。
最后摊主只能捏着鼻子退货退烧,粟朗这边不费一兵一卒,对面就一败涂地,估计赔得不少。
那些被对面便宜吸引过去的顾客,又回到了粟朗摊子上。
“还是你家的东西好,穿一个月了什么事也没有,不起球不变形。”
粟朗笑吟吟地给客人挑货,一点不介意她们选择了更便宜的:“我家的东西你可以放心,都是我精挑细选的。而且我卖得也不贵,就走个薄利多销,赚个人工费。”
至于是不是这样,顾客们只要买得开心就好了。
*
六月下旬,粟朗家的麦子要收了。
粟朗:!!!
收麦子,这怎么干?
望着一望无际变得黄灿灿的麦子,粟朗没有感觉到喜悦,只感觉眼前一黑。
他们家地不多,只有五亩地,绵绵没有地,还没到重新分地的时间门。
听着不多,可要是单凭人力收,也要好几天。
而且收完之后还要晒、撵、扬……
没一项轻松的。
粟朗家以前收麦子的主力是他爸妈。
对,他爸也去地里,坐地里收麦子。以前原主是不会干这活的。
而绵绵小不点干不动活,就跟在后面捡麦穗。
这时候村里所有的小孩都会挎着个篮子出来捡。
粟朗听他妈说完人工收麦子的步骤后,想也没想说:“请人收吧。”
钱春红立马拒绝:“就五亩地,请什么人,浪费钱。这些地我一个人最多五天也干完了,加上你爸还要不了五天。”
“太累了,而且还晒。”
粟忠国憨厚笑道:“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就这几天,收回来就好了。”
粟朗:他有什么办法,只能跟着一起去割麦子了。
他从来没割过麦子,一开始镰刀差点割到自己的腿。
而且麦芒接触到手,再一流汗,那个刺挠,又痒又痛,是粟朗从来没受过的苦。
他差点扔下镰刀说不干了。
但他抬头看到钱春红、粟忠国认真割麦子,一句苦没喊过的模样。
再看看脸上流着汗,喘着粗气,看起来又热又累的绵绵,也在低头认真的寻找着落在地里的麦穗。
粟朗撂挑子不干的心思渐渐熄灭了。
他咬着牙开始认真收麦子,全身心投入进去,也就不觉得累和手疼了。
渐渐的,粟朗掌握了割麦子的窍门,割得又快又好。
一天结束,粟朗和他爸妈收了两亩多地的麦子,明天再割一天就能完事了。
粟朗低头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手里磨出来的泡,想着怎么弄破他。
“哥哥。”
绵绵在他屋门口伸出一个小脑袋,手里拿着针还有一个紫药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