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今日朕让你来所为何事?”
李宸风抱拳说道:“孙儿愚钝,还望皇祖父明示。”
元平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扭头对立在一旁的黄公公说道:“黄培啊!拿给他看看吧!”
黄公公会意,便将段国忠呈的那份折子放到了李宸风手上。
李宸风粗略一看,便又跪了下来,他以头戗地:“孙儿冤枉啊,孙儿虽为庶出,但自小便于长兄情谊深厚,怎会去抢兄长的世子之位,为证清白,若兄长今日来到殿中,他想要回这个位子,我今日便拱手奉上。”
他之所以这样说,无非在赌李子风根本来不了。
可就在此时,一道爽朗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听的李宸风全身一颤。
“孙儿李子风见驾来迟,还望皇祖父责罚。”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元平帝已许久未曾听过,他眉头一舒,忙道:“快宣!”
李子风从殿外大踏步进来,一改往日的病态之姿,恍惚间让众人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位意气风的靖王府世子。
“孙儿李子风见过皇祖父,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
“子风今日看着气色不错,可是身体好些了?”
“回祖父,孙儿之前也并非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听他竟说被人下了毒,满朝文武皆是一惊,就连元平帝也惊得站了起来。
“何人如此大胆,敢给朕的长孙投毒?”
此时元平帝也沉了脸色,他看了眼靖王,又看眼李宸风,沉声问道:“你可知给你下毒的是何人?”
“回皇祖父,给孙儿下毒的人已经死了,再追究下去已没了意义,孙儿今日来,不过是给皇祖父报个平安,让皇祖父知道孙儿已重获健康,您和父王都无须再为孙儿担忧了。”
他之所以未提下毒之人,一是宛卿已死,他不想让她死后在背负那样的罪名,再者就算说出宛卿,也不能证明她就是李宸风派去的人,到时候非但不能将他怎样,反倒让自己显得度量小,还有这事毕竟是家丑,他也要顾及皇家颜面。
他相信,以皇祖父的聪明,就算他不说,他定然也会猜的到。
听他如此回答,元平帝默默感到欣慰,这孩子明明自己受了那么大的苦,这会还会考虑到他皇家的颜面,真真是委屈他了。
正如李子风所料,元平帝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已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三十多年,那些帝王之术早已用的烂熟于心,岂会看不出李宸风这点小把戏。
可真正让他伤心的是自己长子的愚蠢。
他不相信,区区一个靖王府的庶子,真的能要了嫡子的命?若没他这个父亲在身后装瞎,怕李宸风半步难行吧!
可虎毒不食子啊!
他竟真为了讨得一个女人的欢心,不仅让她生的儿子当上了世子,竟还纵容他去残害嫡子,当真蠢不可及。
看来有些事,他不得不插手管上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