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清姝坐龙椅上,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害死母皇和皇姐的罪魁祸,轻声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借尸还魂?”
那无言的压迫视线似乎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几乎要将他的脊梁压弯。王维甄这才清楚地感受到何为皇家威严,以及那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冷汗涔涔,眼神躲闪,快跪倒在地请罪道:“奴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人,自小侍奉在凤君身边,何来借尸还魂一说?陛下,奴冤枉啊!”
清姝眼底是极致的冷漠,出声道:“时锦,将他的手脚打断!”
她倒要看看这人在重重包围之下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王维甄惊恐地睁大眼,连忙挣扎着往后跑去。
可十几年都缺乏锻炼,柔软如绵的男子身体又怎么可能从时锦手中逃走呢?
时锦紧紧禁锢住他的双臂,二话不说就将他的手臂给卸了。
“啊!”男人惨叫出声,声音格外难听刺耳。
连时锦都皱起了眉,这个男人怎么又没骨气又没毅力?
又不是打断骨头,就痛得大喊大叫。
“系统,救我!”王维甄在心里惊呼道。
【本系统只会在宿主性命垂危之际出手。】
“什么意思?你这是见死不救?你可别忘了,我死了你也没好果子吃!”男人语气恶狠狠地威胁着系统。
【恕本系统无能为力。】
说完这句话,系统就再也没出声。
虽然一个世界只能绑定一个宿主,但它并不在意这个蠢货的死亡。能趁早脱离他,它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上赶着帮他?
清姝听了一会现王维甄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纯粹是靠着系统的搭救也就放下了心,吩咐时锦道:“将他押入天牢,严刑拷打,但别伤及他性命。”
“不!姬如清姝你不可以这么做!”王维甄情急之下连尊称都不喊了,直呼她的名字。
清姝还没什么反应,时锦瞬间又废了男人一条腿,冷声道:“就凭你,也配直呼陛下的名字?”
门外的禁卫军听到动静直接进入御书房,拽住男人宫装后领往外拖去。
怜香惜玉?
那是不存在的。
于是王维甄头都散落开,形容狼狈不堪,犹如一条死狗般被拖走。
远远的都还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咒骂声以及痛呼声。
昏暗脏乱的大牢里传来悉索的拖拽声,禁卫军粗鲁地将人丢进牢里,对旁边的狱卒道:“这个人好好招待一下。”
狱卒怜悯地看了一眼这名瘦弱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这好端端的是犯了什么罪啊?
要知道这牢里关押的可都罪大恶极的要犯,能令人生不如死。
禁卫军的脚步消失在牢房之后,狱卒缓缓拿出了牢里的刑具,凄厉的惨叫时不时从牢房里传出……
几日过后,清姝来到牢房。
男人破破烂烂的囚衣上满是血痕,脸颊消瘦枯黄,隐隐可见衣服下的道道鞭痕,皮开肉绽的颇为吓人。
以防后患无穷,狱卒还将他的脚筋手筋彻底挑断。
王维甄此刻全身软趴趴地半靠在墙上,隔着木栅栏目光仇恨地望着身穿蟒袍的尊贵女人。
他疯狂大笑出声:“等着吧,你们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几千年后哪还有什么女尊国啊,一群牝鸡司晨的东西!”
日夜不停的折磨令他的理智岌岌可危,不管不顾地将心里话吐出来。
女人居高临下的冷漠神情宛如最无情的神只,讥嘲地看着他崩溃。
清姝来也只是看看那系统有何动静,但如今的一片寂静似乎表明它已经放弃了眼前这个神色癫狂的男人。
至于脱离?
清姝根据之前的对话猜测出,系统不是不想脱离,而是不能。
不足为惧。
“好好看管,别让人死了。”清姝淡淡看了一眼栅栏里面的人,转身和时锦离开了这个血腥之地。
走出牢房,那炙热明媚的阳光透过树隙悠悠照射这红墙绿瓦,似乎那种沉闷肃穆的凝重也被融化了几分。
清姝心中的郁结渐渐消散,目光眺望着西北方向的皇陵,那儿是无数皇室中人的埋骨之地,也葬着她挚爱的亲人。
让王维甄日日夜夜不得安寝,受尽折磨也算是对她们的告慰。
而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清姝才想起钦天监前几日占卜出来的良辰吉日。
大婚之日定在下个月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