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要栽进萧开胤怀里,白月华便没抬手护脸。
不过下一刻眼前晃过一团身影,她的前额竟结结实实地砸上车厢内壁,痛得惊呼出声。
她委屈地张开眼,却看到瑞王怀里抱的是三尺多远的王妃。
她压下酸楚,坚强地坐回原位。
江青姚刚刚险些摔趴在案几上。
她从萧开胤怀里挣出来,微微皱着脸,两颊晕出一片桃粉。
“可是撞痛了?”萧开胤探向江青姚的额头。
她不适地侧开脸:“无妨。”
撞歪的步摇随之晃动。
步摇上坠的是一只蝴蝶,嗡嗡振翅,像是在扑向芳香的花蕊。
而江青姚,便是那朵花,清香宜人。
萧开胤眸光一暗,看向她白里透红的芙蓉面,娇嫩嫩的,像等着人采撷。
江青姚额上的那只手,缓缓下移。
不远处的白月华心下委屈。
她放下所有的矜持,埋怨了萧开胤一眼。
看到他眼底的情动,她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匆匆瞥了江青姚一眼后,她便迅垂下眸子,兀自揉起额角。
他人羡慕不来的宠爱,却让江青姚浑身不自在。
她下意识往后躲。
后脑勺撞上车厢前,摩挲在她脸上的那只手及时垫过去。
这时,外面传来车夫惶恐的声音:“启禀王爷,适才有只野犬窜过……”
萧开胤不耐道:“闫夺,你来驾车。”
马车外细簌作响,很快重新行驶。
萧开胤帮江青姚理好步摇后,没再换地方,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她对面。
白月华默默咬住下唇,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烂了。
安勇侯府前,宾客络绎不绝。
世子杜千帆前些日子被皇帝嘉奖,一跃成为正五品的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手握实权,正是意气风之时。虽然品阶不高,但日后还有爵位加身,前途不可限量,之前跟安勇侯府不相熟的世家贵胄都趁着老夫人做寿开始往来。
男女宾客设在两处宴请。
萧开胤携江青姚向老夫人祝了寿后,便分开前往宴席。
行到半路,白月华便和江青姚分了道:“王妃见谅,妾身要去拜访姑母。”
说完不等江青姚回应,便迫不及待地走了。
满腔的委屈在见到侯府夫人白氏的那一刻,迅爆。
白月华规矩地见了礼,才红着眼眶上前:“姑母。”
一开口便哽咽了。
白氏看到她额角的红肿,惊道:“怎么伤了?快,将皇上赏的秘药拿一瓶来。”
她握着白月华的手一起在榻上坐下,黑着脸帮她擦眼泪:“江家四娘欺负的你?”
白月华很想放声大哭一场,只是白家教养的规矩不容许她如此无状。她迅压下心头酸楚,除了刚刚溢出来的两滴泪,再没有泄露其他情绪。
她摇摇头:“刚在马车上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