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开胤瞥她一眼,微微皱了眉。
兰秀见他似乎信了这话,憋不住了:“王爷明鉴!今夕苑除了奴婢几个,其余都是王府中人,白姨娘此番推脱,岂不是责怪王府管理不力?”
暗香也怯生生地驳斥:“白姨娘先前还冤枉王妃给玉镯泡药,却不曾怀疑是你们自闲阁出了祸害。这会儿王妃的披风出问题,怎得还是怪今夕苑?那披风可是白姨娘送的!”
白月华脸色白,不悦地看了她们一眼。
商户家的丫鬟就是不识礼数,主子们说话,轮得到她们插嘴吗?她带来的丫鬟便不会……
“你这话何意?披风送去数日,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今晚出了问题?怎么可能是白姨娘使坏?”红宵呛声。
白月华心头的斥责戛然而止。
红宵如此护主心切,颇叫她动容。
不过这番话倒是提醒了萧开胤,他沉吟道:“谋害王妃,又趁机嫁祸于你,确实居心叵测。”
兰秀不敢抬头看瑞王,垂着的眸子却瞪得如铜铃。
她家四娘被两个侍妾冤枉得自请禁足,王爷竟然凭着白姨娘主仆的几句话,就将壁虱一事揭了过去?若是被壁虱咬了,严重的可是会丧命的!
她替四娘万般委屈,鼻子都酸了。
事情最后以第二日清查王府下人而不痛不痒地结束了,当然,玉镯泡药一事也被归咎于有人刻意挑拨离间。
翌日江青姚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一个字都未埋怨。
毕竟这两个侍妾犯错,他素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见兰秀一直板着脸不高兴,她反过来劝慰了几句,主仆几人便着手准备起明日迎接江源出狱一事。
次日一早,江青姚便带着三个丫鬟一起出了瑞王府。
萧开胤见到这阵仗,并未多问,只扶着江青姚一起上了马车。
江青姚解释道:“她们自小和民女一起长大,亦是很挂心爹爹。”
萧开胤点头:“你想带着谁便带着谁,不必见外。”
江青姚半低着头,唇角天生上扬,即便不笑也带着一副恬静模样。
只是她一直如此不争不抢的,倒是叫萧开胤拿捏不准她的心思。他放在膝上的手,反复摩挲着指腹——那几根指头之前扶过她,碰到过她的衣袖。
胸腔内似有团火在燃烧,烧沸了他浑身的气血。
无人知晓他面对江青姚时的狂热,他从来都伪装得很好。
他压下心底的澎湃心绪:“银狐披风一事……”声音莫名暗哑,他下意识抿了下唇,重新克制情绪。
江青姚没听出来:“民女知晓,是府中有下人挑拨。”
“我信你。”
江青姚蹙眉:“民女未曾陷害白姨娘。”
萧开胤摇头:“玉镯一事,我相信与你无关。至于披风,多半是白氏做的手脚。只是她是父皇赏赐,不得随意处置,此中牵连繁多,日后我会慢慢与你解释清楚。”
江青姚疑惑不解,不自觉皱紧了眉头。
萧开胤见状,抬手朝她眉心而去。
没人知晓他此时呼吸都在紧,指头都轻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