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馥袭来,香囊烧得面目全非。
“呀!”梅香大惊,伸手想抢,抬眸看到江青姚泛红的眼又罢了手。
她找来一个铜盆,将烧坏的香囊扔进去,唉声叹气地看着它烧尽:“这是为何呀?”
江青姚在回京路上便开始缝制这个香囊,一针一线都镶着女儿家的缠绵心思。
江青姚没有解释,思索着可以离开萧开胤的时机。
梅香没再多问,江家有泼天富贵,绞个金丝银线的香囊不足一提,只是可惜了四娘那几日的心血。
江青姚调整了一夜,才终于静下心气。
翌日一早,她问道:“菊素可传了消息来?”
她的四个贴身丫鬟,独留了一个菊素在江家。之前说好,江源若是平安回府,菊素便会差人来通知。
梅香摇头。
江青姚叹了一声,决定去见萧开胤。
刚踏进主院,便看到院子里有两个容色照人的身影,一个端庄清秀,一个娇艳妩媚。
江青姚眼皮一跳。
她倒是忘了,前世萧开胤平反冤屈后,皇上赏赐丰厚以示抚慰,其中便有这两位美人。
看到江青姚,方妩轻蔑地笑笑:“哟,王妃来了。”
白月华侧眸瞥了一眼,又视若无睹地看向院中花木,傲慢姿态比方妩更甚:“无媒无聘便入住男方家中,此等轻佻行径,京中贵女无一人做得出。”
“你!”兰秀气不过,被竹默拽了一把才没有作。
江青姚并没有将她们的挑衅放在眼里。
她没有争风吃醋的工夫,救爹爹要紧。
和方妩错身时,后者悄然伸出一只脚。
前世的她就惯爱这些小动作,江青姚记得自己前世有身孕后就被她绊过一跤,险些滑胎。
岂料方妩恶人先告状,在萧开胤跟前数落兰秀的种种不是,直言被她的言行无状吓得夜不能寐、步子虚浮。萧开胤心疼她,责骂了兰秀几句,气得江青姚小腹疼。
萧开胤那时也紧张过片刻,等大夫说了“无碍”二字后,他便在方妩的挑拨下,认定她是在拿腹中的孩子拈酸吃醋。
萧开胤后来叫人给她传的话,她至今言犹在耳:“身为瑞王妃当有容人度量,不可像那小门小户的上不得台面,主母善妒,家宅不宁。”
为了惩戒她们主仆,萧开胤月余没进过她的院子。
从那以后,阖府上下都传她善妒,若不是萧开胤爱惜自己的名声阻止流言传出府,只怕她早就声名狼藉。
前世画面一闪而过,江青姚平静地将腿抬高两寸,踩着方妩的脚背走过去。
方妩吃痛,推了她一把。
江青姚踉跄两步,一把抓住喜怒皆形于色的兰秀稳住了身形,不然兰秀的巴掌会落到方妩脸上的。
江青姚冷冷地瞥了方妩一眼:“你为何把脚放我脚下?”
方妩惊大了那双媚眼:“天下竟有你这般不讲理的?明明是你踩我!”
“咳咳!”白月华忽而清咳两声,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王爷。”
她适才看的是江青姚身后,眼下目光视下,很是端庄大方。
江青姚略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方妩也敛了情绪,二人一起向萧开胤见礼。
江青姚低着头,入眼一袭紫色蟒袍摆。萧开胤穿着官袍,应该是刚下朝。
“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