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卢植细细地述说着种种细节,在场众人脸上几乎均有着几分惊叹之色,看向刘备与李基的眼神都明显多了几分变化。
一开始,众人听闻刘备率一偏军败黄巾,逼迫张角自焚,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运气罢了,没想到具体情况居然是如此的复杂。
而刘备则是拱了拱手,谦逊温和地说道。
“卢师过誉了,此非备之功也。除了将士用命,更重要的是其中皆为子坤之谋划,无论是以虚实之计诈巨鹿,亦或者是正面战阵以弱破黄巾,子坤都可谓是功大莫焉。”
“哦?”
卢植闻言,有些好奇地问道。“老夫对于玄德是如此横跨巨鹿郡,瞒过巨鹿城抵达薄落津,亦是万分好奇,可否说之。”
“自无不可。”
刘备应了一声,然后说道。
“自与卢师定下五月初五围猎薄落津之约,子坤便言及其难在于如何瞒过巨鹿城,以至于不会被巨鹿黄巾于薄落津前后夹击。”
“然,五千余人之行军在平原地带,纵可借夜色瞒一时,亦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必然会被巨鹿黄巾所察。”
“因此,子坤决意反其道而行之,以虚实之计先诈巨鹿,再往薄落津。”
坐在卢植另一侧的朱?听得津津有味,追问道。
“虚实之计,如何行之?”
刘备也不卖关子,抑扬顿挫地开口说了起来。
“派遣一百死士入巨鹿,焚粮草,佯势攻城,使城内黄巾惊惧,再于南北两侧安营扎寨。北侧不动,南侧派遣吾三弟猛士张翼德骂战之,单骑杀四将,耀武扬威,使黄巾不敢南望。”
“随后,再于夜色暗调南寨士卒往北寨之余,北寨士卒亦在寨中设下埋伏,待夜袭黄巾抵达,诱其深入,再前后合围,于平原借助营寨之地形,使之不能走脱一人,如此即可让巨鹿黄巾难以判断我军虚实。”
();() “最后,我军于天未亮之际迅速往西前往薄落津,留于巨鹿城外的营寨依然一如昨日,吾三弟亦是继续骂战,足可使之黄巾巨鹿不敢轻动也。”
随着刘备的话音落下,在场众人依然均是一副深思之色。
须知,在场众人皆可谓是平定黄巾之乱的功臣,绝非单纯夸夸而谈之辈,因此他们对于刘备所复述的种种细节,更是感悟良多。
“妙!”
“大妙!”
曹操率先击掌盛赞了起来,对于此虚实之计的用兵之奇大为惊叹,更重要的是李基于其中堪称是料敌于先,牢牢地抓住了每一个关键的时机节点。
若是以着巨鹿黄巾的视角来看,那几乎就是城外忽然神兵天降地出现了大量汉军围城,且巨鹿城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强攻而下。
顿时,紧随于曹操之后,在场的武将文士们亦是纷纷夸赞起这一计之妙。
就连坐于上首的卢植、皇甫嵩、朱?这等名将,也是连连点头。
虽说若是换做他们坐镇于巨鹿为将,那么此计未必能瞒过他们,但是从来没有最精妙之计,唯有最适合之计。
此计对巨鹿黄巾有奇效,且完美地让刘备一部瞒过巨鹿黄巾几乎没有损失地抵达薄落津,这便已尽显李基的能力。
“果真是如玄德多次所说那般,李子坤用兵了得,足智多谋。”卢植毫不吝啬地盛赞了起来。
而皇甫嵩看着李基,也是顿生爱才之心,说道。“子坤先生,吾军中尚缺一参军,不知子坤先生可有意乎?”
李基拱手回礼道。“谢左中郎将提携,但……”
李基略微顿了顿,心中顿生羞耻之心,但也只能是强忍了下来,表情儒雅谦逊地说道。“吾所擅者,不止用兵设谋也。”
“哦?子坤先生所擅有何?”皇甫嵩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李基正色道。“吾止修习典籍两年半,擅长用兵设谋、治理一方以及推演局势。”
此言一出,场面几乎是一片静寂,众人皆是定定地看着李基。
“狂妄!”
牛辅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怒不可遏地开口喝了一句,说道。
“且不论你是不是真的擅长用兵设谋、治理一方以及推演局势,仅仅是以上这些,又岂是止修习典籍两年半便可学到。”
“吾曾经也修习典籍两年半,也不过是勉强识得千字,这还是在岳父大人的日日督促下方学会的。”
面对着率先发难质疑的牛辅,李基则是语气平静地答道。
“人与人之间的才能差距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你……”
牛辅气得满脸通红,又不知如何反驳。
而刘备见状,则是故作严厉地呵斥道。“子坤,休得仗着刚刚及冠便口出狂言。”
刘备不说还好,一说方才众人才注意到李基的年龄似乎不过是及冠之年……
这么说,两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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